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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舟坐在床邊,一只手輕輕覆在她蒼白的指尖上。
那指尖干燥而骨節分明,像是握了太久的痛苦,連溫度都不肯再分一點出來。
門外響起敲門聲。
許硯舟抬頭,看到是自己的助理小周,手里還端著剛買來的粥。
許總,老太太剛剛來電了。
許硯舟沒吭聲,只將目光從沈意歡臉上移開,低聲道:她說什么
......說會議她等了半天沒見您,還以為您出什么事了,讓我來問問。
小周聲音放低,明顯在看床上的沈意歡。
你就說,許硯舟平靜開口,語氣卻沒一絲猶豫,我在追他們朝思暮想的孫媳婦。
小周一愣,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許總,這......您確定要我這么回他小心翼翼地確認。
回去吧,許硯舟不再看他,只垂眸看著病床上的沈意歡,她總得知道,我許硯舟認定的人,是誰。
小周訕訕地退下去,關門時,聽到許硯舟低聲一嘆:
她在這兒,我哪兒都不去。
等沈意歡再次睜眼,天已經蒙蒙亮。
病房里安靜無聲。
她轉頭,許硯舟正坐在床邊,撐著額角,閉著眼打盹。
眉眼輪廓熟悉又陌生,一身西裝還沒來得及換下,袖口都濕了一塊,像是被什么東西浸過。
她喉嚨干澀,卻輕輕喚了聲:硯舟。
他一下睜開眼,看見她醒了,眸色一緊,連忙起身倒水,扶起她:你感覺怎么樣
她靠著枕頭虛弱地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