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知道我好?”謝拾安沒好氣,“你和大哥這么大的事,你也不早點告訴我。話說回來,我大哥到底哪一點吸引你呀?”
哪一點?
聞星落覺得謝觀瀾哪一點都很好。
可是這話怪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于是她害臊地支支吾吾。
謝拾安換了個問題,“你倆怎么開始的?一想到你們倆在我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那么久,我卻一點苗頭也沒發現,我就刺撓得慌!快跟我說說,不然我第一個不同意你們倆的事!”
聞星落小聲道:“就……就那樣啊……反正四哥哥是怎么喜歡上城東的豆腐西施、城北賣包子的小寡婦,我們就是怎么喜歡上的。”
這話是在打太極。
兩人鉆出假山,謝拾安打量著聞星落,輕哼一聲。
他數落道:“我大哥是個腹黑的,寧寧你也學著他養出了一副八面玲瓏的心腸!闔府上下,你們就欺負我和我爹兩個老實人吧!”
“四哥哥別生氣……”
聞星落被他說的臉紅,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
謝拾安也不是真的生氣,他沖聞星落扮了個鬼臉,又拉著她往祠堂走。
謝靖在祠堂門口安排了幾個護衛。
兄妹倆過來的時候,那幾個護衛已經被謝厭臣放倒了。
謝厭臣笑吟吟站在燈籠底下,“寧寧。”
聞星落小小聲,“二哥哥……”
她不知二哥哥是何時發現她和謝觀瀾的事的。
但他臉上同樣沒有責怪的神色。
“快進去吧,”謝厭臣為她推開祠堂厚重的大門,“我和四弟幫你們望風。”
祠堂深處,只點著幾盞白紗燈。
無數祖宗牌位供奉在上,似是無數雙靜默的眼睛。
聞星落提著藥箱,一步步走進來。
她嗅到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走近了,她看見謝觀瀾跪在地磚上,后背的鞭傷并未處理,緋色錦袍已被鮮血染成更深的紅。
他跪在那里,脊梁挺直,不知道在想什么,漂亮矜貴的側臉沒什么情緒,因為失血的緣故面色呈現出紙張般的蒼白。
聞星落在他身側跪坐。
她打開藥箱,拿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謝觀瀾的衣袍。
他的后背皮開肉綻鞭傷交錯,碎裂的錦袍絞進了皮肉深處。
聞星落拿起鑷子,一點點鉗出錦袍的碎片。
冰冷的鑷子難以避免地觸碰到皮肉。
也許是因為疼痛,她看見青年肌肉結實的脊背輕微抽搐。
她手一抖,下意識仰頭望向謝觀瀾。
青年正回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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