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沙丘,在夜幕下被染上了一層深邃的藍。
唯有中央那堆篝火熊熊燃燒。
火焰噼啪作響,偶爾有火星迸濺而出,在夜色中劃過短暫的弧線。
阿佩普依舊坐在火堆旁邊,帶著健康小麥色的小腳丫不自覺的撥弄著地上的砂礫,尖細而又危險的蛇瞳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明亮,卻又透著一絲難以捕捉的疑惑。
就在剛才,白洛的身形在一道藍光之中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輪廓,在她的視網膜之上逐漸淡化。
白洛去了哪里?阿佩普并不清楚。
因為以她的探查手段,根本察覺不到對方的位置。
甚至連對方的氣息都捕捉不到。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作為長生種的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覺得幾秒鐘居然這么長。
五秒鐘,僅僅是五秒鐘。
原本白洛站著的地方,突然亮起一道幽藍色的微光。
下一刻,那光芒驟然爆發,一個身影也憑空出現在了那里。
就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甚至連阿佩普視網膜中的影子都尚未完全淡去,白洛便已經回來了。
他臉上帶著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手臂自然而然的伸出,將一瓶印有蒙德文字的酒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你在五秒鐘之內,去了一趟蒙德?”
根本不用白洛去刻意講解,只是看到上面的文字信息,阿佩普便明白了對方想說明些什么。
但一瓶有著蒙德文字的酒,又算得了什么?
它隨便在哪里都能買到。
一把將白洛手里的酒奪了過來,阿佩普本來想抿一口的。
不過拿到嘴邊后,她愣住了。
“這......這個氣息......”
感受著瓶口的氣息,阿佩普的手臂陡然一頓,卻怎么也不敢喝下去了。
因為這上面居然有著神明的氣息。
“哦,剛才我去了蒙德的風神那里,從他嘴邊搶過來的。”
白洛重新坐到了火堆旁邊,那張和阿蒙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波動。
就好像他剛剛干了一件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風神......”
看著手中的這瓶酒,阿佩普卻一點兒都喝不下去了。
倒不是因為她有潔癖,覺得有人喝過就不愿意喝。
而是那個稱呼。
風神。
她能感受到,白洛說的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對方剛才在五秒鐘左右,做到了從沙漠一瞬間抵達蒙德,然后又從蒙德風神那里奪來了這瓶酒水,并且又回到了沙漠?
阿佩普并不清楚風神是否為嗜酒如命之人,但不管他是不是,有人試圖從他手中奪走某些東西的時候,他總該反抗一下吧?
可看這個“達達利亞”的情況,他身上根本沒有打斗的痕跡,甚至連衣角都沒臟。
就好像他一瞬間就出現在了風神的面前,當場給了對方一個大逼兜,然后奪過對方手里的酒,回到了這里。
她甚至好像已經看到了風神那委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