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蕭東霆準備充分。
不僅找到了送他和梁秋月回將軍府的馬車車夫,甚至還收買了將軍府的下人,這些人隨時可以上堂作證。
證據確鑿,這罪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至于趙有信為何會給他提醒,想來也是怕把事情鬧大,得罪將軍府就不好了。
將軍府的地位雖不及世家,但終歸在京都占了一席之地,沒人會愿意平白無故的樹敵。
聽完前因后果,陸歡歌不敢相信,“蕭東霆怎么會幫陸未吟?”
這不可能!
上輩子,蕭東霆明明厭極了她。
蘇婧前腳和離,后腳就嫁進永昌侯府,蕭東霆懷疑她和永昌侯早就暗通款曲。
對蘇婧這個繼母都向來沒有好臉色,又怎么會去幫蘇婧的女兒?
陸晉乾反復思索后得出結論,“不一定是幫陸未吟。據我所知,蕭東霆十分在意侯府名聲,若陸未吟在外頭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被抖落出來,侯府也會被人指摘詬病。”
“再者,咱們之前和蕭西棠蕭北鳶都起過沖突,蕭東霆作為大哥,之前一直沒露面,難保不會抓著這次機會給弟弟妹妹出氣。”
陸歡歌贊同點頭。
上輩子她都搞不定蕭家那些人,陸未吟又怎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蕭西棠蕭北鳶兩個沒腦子的,受陸未吟蠱惑蒙騙,蕭家其他人可沒那么好對付。
“那大哥,陸未吟真在外頭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嗎?”
陸晉乾攥起拳頭,微瞇的雙眼中透出精光。
“一定有,而且是大事!”
昨晚他分明親眼看到陸未吟進了院子,梁秋月卻咬死不承認,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陸歡歌激動了一下,要是他們能把陸未吟的秘密挖出來……
冷不丁一股酸臭鉆入鼻腔,陸歡歌連忙屏住呼吸,眼中的光芒又很快黯淡。
算了,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京兆府衙門附近,一輛沒有徽記的馬車停在路邊。
永昌侯府的馬車經過,在馬車旁短暫停駐,再緩緩駛離。
秋月虛弱的撐起眼皮,先看到搖晃的車頂,之后才是陸未吟的臉。
“小姐……”她支起手肘想起身。
陸未吟把人按住,“別亂動。”
秋月鼻子一酸,哭起來,“小姐,我什么都沒說,不管他們怎么打我,我都沒說。”
不是想邀功,單純就是覺得自己又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想跟人說說。
“我知道!”
陸未吟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撫,親近的態度與昨天晚上大不相同。
秋月能感受到。
身上很疼,但心里很暖。
采香給她喂了兩粒丹藥,一顆治傷,一顆安神定心。
很快,秋月沉沉睡去。
之前的院子不能住了,來到新的住處,兩個丫鬟兩個婆子迎出來,把秋月抬到床上,小心的換了衣裳。
陸未吟站在廊下,旁邊翹檐下掛著一只銅鈴隨風輕響。
采香抱著秋月換下來的衣裳走出來。
那都不能算是完整的衣裳了,鞭痕縱橫交錯,破破爛爛,血跡斑斑。
“姓陸的也太狠了!”采香氣不過,邊走邊嘀咕。
陸未吟回頭看她,“說我?”
采香猛的反應過來她也姓陸,趕緊搖頭解釋。
陸未吟笑了笑,又轉過去看著天邊翻卷的云層。
“就算是說我,也沒說錯。”
陸晉乾狠,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故意把陸晉乾引到小院,讓他發現她和秋月暗中來往,依陸晉乾的性子,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挖掘她的秘密。
這是她對秋月的考驗。
忠則重用,若是賣主求生,那就順勢讓她死在陸晉乾手里。
采香不知道該說什么。
陸未吟不想和身邊人有絲毫芥蒂,主動解釋,“我要做的事,不容許有絲毫差池和疏漏,所以我身邊的人必須完全信得過。”
“秋月為了她母親偷盜臂釧,為了解決賭鬼哥哥與我們合作,我不確定她會不會為了保命而出賣我。”
秋月和葉家姐妹楚家兄弟不同,前世她的生命里不曾有過這樣一個人,不清楚其德行品性。
她需要看到秋月的忠誠!
采香懂了,“那小姐怎么知道我和姐姐是信得過的?”
她們好像沒做過什么表忠心的事吧?
明艷的笑容在陸未吟臉上漾開,“可能我們有別樣的緣分吧!”
上輩子延伸來的緣分。
安頓好秋月,讓人好生照料著,陸未吟回到侯府,剛進千姿閣,就被等在這兒的銀珠叫到萬壽堂。
佛堂里,老太君盤腿坐在蒲團上,閉著眼,手里撥弄著一串佛珠。
“跪下!”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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