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溫暖光芒瞬間驅散了黑暗,將這個隱藏在山腹中的秘密基地完整地呈現在賀瑾面前。
山洞大約有半個訓練場大小,在洞穴最深處的巖壁上,有一道天然的巖縫,清澈的山泉水正從那里緩緩滲出,匯聚成一顆顆水珠,滴入小水缸般的石臼里。石臼旁的水洼清澈見底,顯然有活水在不斷滲出和流轉。
角落堆著很多干燥的柴火,甚至還有幾個用獸皮和鋪著木頭看似簡陋卻異常實用的“床鋪”。
石壁上,掛著一些獵槍,以及一些賀瑾叫不出名字、但顯然是狩獵工具的古老物件。
王小小走到洞口下方,抓住內側一個石質把手,再次發力,將那塊沉重的巨石緩緩挪回原位,嚴絲合縫地擋住了洞口。
外面世界的一切聲音瞬間被隔絕,洞里只剩下油燈燃燒的噼啪聲、水滴石潭的清響和兩人清晰的呼吸聲。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水洼邊,用手捧起一掬水喝了一口,滿意地瞇起眼,然后對目瞪口呆的賀瑾說:
“到了。有現成的活水源,夠我們喝到訓練結束了。這里是鄂倫春族當年打鬼子時用的大型密營之一。放心,偵察團就是把山犁一遍,也找不到這兒。”
賀瑾看著眼前這個擁有穩定水源、功能齊全、隱蔽到極致的家,終于徹底理解了他姐那句帶你回家的分量。
這根本不是野外生存,這是回到了一個擁有完整后勤和絕對安全的戰略堡壘。
賀瑾:“大型秘密營地?”
王小小點頭:“嫌棄小呀!打鬼子的時候,這里可是住著上百人,你以為可以躺著睡覺呀?大家都是人擠人縮成一團。”
賀瑾難以想象上百個大老爺們縮成一團在這狹小的空間里。
王小小把獵槍拿了下來,銹跡斑斑,上膛都掉了木頭都腐了,她要找鍋,族里一定會留鍋和鹽的。
她找了半天,敲了敲石頭,找到了,山體的石頭拿了出來,里面一口砂鍋和一罐鹽。
王小小洗干凈砂鍋,再用匕首用刀背把壓縮餅干刮碎,在放了肉罐頭,配大餅吃。
好在這些大餅夠他們吃七天的了。
賀瑾:“姐,明天我們干什么?”
王小小著說:“明天最后一天和平相處日,出去逛逛撿柴火。”
吃飽飯,兩人就睡覺了。
次日醒來,王小小和賀瑾走了出來。
王小小在雜亂巨石這里搭一個庇護所。
他們進進出出,留下痕跡,不如大大方方在這里扎營。
完全消除痕跡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一個偵察兵專業面前。
昨天偷襲成功,是沒有想到他們四人太大膽,如果沒有帶小崽崽,是不敢這個亂來的,小崽崽和他們不一樣,打不得罵不得餓不得~
她只能用庇護所的存在,來掩蓋掉幾米之外那個巨石下的秘密營地。
賀瑾:“姐,你是不是用一個小秘密,保護了一個大秘密。”
王小小點點頭:“我們昨天在偵察團后勤鬧,他們的臉都丟完了,肯定要找到我們,如何我們一直躲著,把他們惹急,我們沒有好果子吃的,他們可是尖兵中的尖兵,掃地式搜索,我怕我被打。”
兩人去森林拾柴火。
他們沒有絲毫隱藏行蹤的意思,甚至偶爾還會故意提高一點音量。
“姐,這柴火夠燒兩天了吧?”
“嗯,省著點用。再去撿點,要那種干透的,不起煙的。”
側前方的灌木叢傳來了毫不掩飾的、腳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
王小小和賀瑾動作一頓,同時轉頭望去。
只見兩名臉上涂著厚重油彩、眼神銳利如鷹的偵察兵,端著槍,從樹林里正大光明地走了出來。
他們沒有任何戰術隱蔽動作,就那樣站在十幾米開外,目光冰冷地鎖定在兩人身上。
其中一名偵察兵,正是第一天被王小小用手帕照顧過的那位!他的眼神里壓抑著一股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和屈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