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伏爾加上下來的陸軍軍官,年紀稍長,軍裝熨帖,目光沉穩不怒自威,他臉上帶著一絲壓不住的笑意,看著王小小,目光里滿是欣賞。
從吉普車上下來的空軍軍官,身姿更為挺拔,他挑了挑眉,抱著胳膊,一副“你小子再說一遍”的玩味表情。
而從上海牌轎車下來的海軍軍官,皮膚帶著常年吹海風特有的黝黑,他直接氣笑了,指著王小小對那位陸軍軍官說:“老李,聽聽!聽聽!你們陸軍的娃娃,口氣比腳氣還大!在我們海軍和空軍門口,就敢說你們陸軍是最棒的?你們是老大我們是小弟,這叫怎么回事啊?”
場面瞬間變得極其尷尬又無比緊張。
王小小看了賀瑾一眼,賀瑾沒有害怕就行。
王小小心里也知道自已闖禍了,吹牛吹到正主面前了。
但她王小小是誰?電光火石之間,她非但沒有露怯,反而把胸一挺,小臉因為激動而泛紅,朝著三位首長“啪”地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她聲音比剛才還要響亮,一字一句地說道:“報告首長!我的意思是,守衛祖國的藍天,需要空軍叔叔最棒的飛機!劈波斬浪,保衛海疆,需要海軍叔叔最棒的軍艦!而最后,守住祖國每一寸土地的,永遠是我們陸軍最棒的戰士!三軍兄弟都很棒,合在一起,就是最棒的中國軍人!”
一番話,擲地有聲。
三位首長聽完,臉上的慍怒和調侃瞬間化為了驚訝,隨即同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那位陸軍李中將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王小小的肩膀,眼中滿是驕傲和欣慰:“好!說得好!有小兔崽子這句話,我們這些老家伙在山上在島上,就沒白熬!走吧!”
他揮揮手,示意警衛放行。
王小小和賀瑾如蒙大赦,再次敬禮,然后跑了。
身后,還傳來三位首長帶著笑意的議論。
空軍大校:“老李,這娃娃是個人才啊,嘴皮子比飛行員還利索,心理素質過硬,將來要不送來我們空軍搞宣傳?”
海軍大校:“得了吧,我看應該來我們海軍,臨危不亂,是個當政委的好苗子!”
李中將得意的笑聲最為洪亮:“想得美!這是我們陸軍的崽!根正苗紅!”
[老丁打著噴嚏,這兩個小崽崽不會要被人搶了吧!?他們是總參二科的!]
王小小和賀瑾前去軍人服務站買了饅頭,把買了飯菜裝進飯盒,放進房間
他們再來到了全聚德,來到后門,就看見嚴肅他們在等著他們。
五人進去,一桌把全部上齊。
嚴肅指著身邊兩人:“李錚瀾、秦沉戈。”
他又指著王小小倆人:“王小小、賀瑾。”
嚴肅給王小小也倒了一杯二鍋頭,白色的液體在杯子里晃蕩。
他舉起杯,語氣帶著點軍二代特有的混不吝:“來,為了咱們是軍中‘最棒的崽崽’,干一個!”
王小小:“干就干!不過嚴肅哥,你們這全聚德票不會是‘順’家里領導的吧?”
李錚瀾嗤笑一聲,夾起一筷子晶瑩剔透的鴨皮蘸了白糖:“瞧你說的,我們是那種人嗎?拿自已家的東西,怎么叫順呢!老爺子他們不敢來吃,我們來吃!也得夸一句會過日子!”
秦沉戈話不多,動作卻利索,已經用薄餅卷好了鴨肉、蔥絲、甜面醬,塞進嘴里,含糊地說:“快吃,涼了膩。”
烤鴨的香氣彌漫開來,油脂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王小小和賀瑾也顧不上客氣了,立刻加入了戰斗。
鴨皮酥脆化渣,鴨肉鮮嫩多汁,裹上薄餅,一口下去,滿嘴留香。
萍水相逢,王小小計算著鴨肉,吃完五分之一的鴨肉就不吃了,啃著饅頭配著別的小菜。
李錚瀾看了一眼:“咋了,小小不吃了嗎?別跟爺客氣,還有一桌,我們仨吃完這一餐,也要去守國門了,天南地北的,也不知道能什么時候聚頭。”
王小小看著三人:“李哥打算去當海軍,陸家的崽崽跑到海軍家了,你不怕被你家老爺子打死?”
李錚瀾挑眉道:“你咋知道我去當海軍???”
王小小:“李哥,你左手腕內側那個曬痕,是長期戴潛水表的印記,而且你剛才卷餅時,我注意到你手指關節比一般人大,這是長期在水下訓練造成的,你坐下時下意識挺直腰背,雙腿微微分開與肩同寬,這是標準的艦上坐姿,為了防止船體晃動,我們陸軍和空軍可沒這個習慣。最重要的是,你是艦艇學院進入海軍,不是義務兵,只有四九城才有唯一一所實驗班,三軍聯合指揮預備班,能從那里出來的,都是未來要執掌一方的大才,我說對嗎?”
李錚瀾:“你怎么知道這個三軍聯合指揮預備班???”
王小小高深莫測笑了笑,舉起酒杯:“我爹是陸軍,我是北方分部總參二科學員。”
王小小總不能說,上輩子他們這個三軍聯合指揮預備班是所有海陸空綜合大學的鼻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