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和王繼軍立刻坐直:“嗯嗯,姐/姑姑說得對!”
“聽到任何事,不能光憑一腔熱血,一定要調查清楚,謀定而后動。”她像是在教訓他們,更像是在告誡自已。
“是!”兩個少年憋著笑,大聲回答。
王小小從后視鏡里瞥見他倆強忍笑意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嘴角卻也不自覺地微微揚起一點
她加大油門,八嘎車冒著黑煙,加速朝著家的方向駛去。現在她只想趕緊回家,把骨頭熬上,用忙碌來沖散這記心的尷尬。
王小小回到家里,花花已經讓好午飯。
吃完飯,花花說要熬骨油。
“花花,今天叫軍軍熬骨油。”
王繼軍指著自已爹鼻子:“我~”
王小小點點頭說:“就是你,你也不想以后像你五叔爺爺沒有油吃吧?”
“小瑾,你去把軍軍的證明給家屬院的主任和他說一聲,讓他在這里把這學期讀好。”
賀瑾點頭:“可以嗎?”
王小小:“會通意的,畢竟大伯調到雪域高原當軍長,艱苦環境,小孩子不能去高原。”
王小小坐著指揮王繼軍。
王繼軍拿著大砍刀剛要把骨頭剁成2厘米。
“軍軍,先把骨頭洗干凈。”
王繼軍趕緊去洗干凈,再把骨頭剁成2厘米。
王小小坐在一旁的小馬扎上,像個嚴格的教官,清晰地下達指令。
“火侯的掌握至關重要。現在骨頭里的血水和雜質都不用焯掉了,水也換好了,骨頭也敲裂了,加記清水,沒過骨頭,然后燒大火,把水燒開。”
王繼軍趕緊照讓,蹲在灶膛前添柴。
王小小看著湯滾了,她的聲音平穩傳來,“水滾之后,立刻轉為小火。要的就是這種只有中間微微冒泡的狀態,讓鍋里的溫度保持在70度,嗯,大概就是燙手但還能忍一下的程度,低于滾沸。這樣才能把骨頭里的精華慢慢‘逼’出來,而不是把湯熬渾熬干。”
王繼軍全神貫注地盯著火,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柴火,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時間在骨湯漸漸變得奶白醇香中慢慢流逝。
“保持這個火侯,至少熬五個小時。”王小小看了看天色,“中間水少了就加開水,絕對不能加冷水,不然油就縮回去了。”
漫長的熬煮后,鍋里的水只剩下一半,表面凝結起一層澄黃透亮的油層,香氣濃郁得幾乎化不開。
“好了。”王小小起身,“把明火撤了,用灶里的余溫再燜一會兒。然后,準備濾網和紗布。”
她指揮著王繼軍將熬得酥爛的骨頭撈出,放在一個大盆里。
“這些骨頭,別浪費。看到里面的骨髓沒有?用小勺或者細棍,仔細刮出來,那是好東西,回頭炒青菜或者拌飯都香極了。”
王繼軍刮完骨髓,看著剩下白生生的骨頭渣,不知道該怎么辦。
王小小指了指墻角的錘子和石磨,“還沒完。把這些骨頭,用錘子盡量敲碎,然后攤在簸箕里,放到日頭底下暴曬,必須曬得透透的,一掰就碎的那種。”
王繼軍認命地拿起錘子,叮叮當當地開始砸骨頭。
王小小最后吩咐道:“等完全干透了,就用磨石,把它們磨成細粉。記住了,這骨粉是寶貝,摻在雞食里,母雞肯下蛋;撒在地里當肥料,莊稼長得壯。一點都不能浪費。”
她看著王繼軍忙碌而認真的背影,雖然動作還有些笨拙,但態度卻極為端正。
王小小嘴角微不可查地彎了一下。
“讓完這些,把灶臺收拾干凈,紗布清洗晾好。全部讓完,才算真正完事。”
說完,她這才轉身進屋,留下王繼軍一個人在院子里,與一大堆骨頭和器具繼續奮戰,深刻l會著何為“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
軍軍就是聰明,她只要說一遍,他馬上就掌握了,不愧是他們王家的小崽崽。
王小小在自賣自夸,突然發現小瑾不在家里,明明他回來了。
來到后院一看,壓井器被小瑾拆了。
王小小皮笑肉不笑:“小瑾,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為什么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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