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號一響
王小小經過她哥的拉伸運動,泡藥浴,按摩再泡藥浴,整個人清爽得不得了。
而賀瑾,腳都抬不起來,腳掌都是被挑掉的血泡。
賀瑾撒嬌:“姐,我痛~”
王小小拿出針灸,給他針灸。
“小瑾,今天下午,好好休息幾天,你要吃什么?”
賀瑾想了一下:“姐,我想吃雞腿喝雞湯。”
王小小點點頭說:“好,等下我們先回二科,找丁爸報到和總結,再回來。”
賀瑾搖頭:“我不去~,我累~”
王小小一邊輕柔地收起針灸用具,一邊在賀瑾床邊坐下。
她看著少年委屈巴巴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她的聲音溫柔了幾分:“傻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累嗎?但正是因為你累成這樣,才更要去。”
她輕輕拍了拍賀瑾裹著紗布的腳,“這些傷痕,這些痛苦,不是恥辱,是勛章,我們更要去裝可憐。”
“小瑾,這次訓練必須做好報告才算真正結束。我們贏了,當然要去領獎,但你在和不在,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她站起身,從柜子里取出賀瑾的干凈作訓服,整齊地放在床邊。
王小小:“你在,就代表著堅韌不拔的精神;你不在,就只是個躺在床上的病號。這兩種印象,差別太大了,但這是最后一道關卡,闖過去,你就是真正的勝利者。”
“再說了,白白辛苦了半個月,勝利的果實,不去摘干嘛呢?”
賀瑾沉默片刻,終于點了點頭。
他撐著床沿慢慢坐起來,盡管每動一下都疼得齜牙咧嘴,眼神卻已變得堅定。
他深吸一口氣:“姐,你說得對。我是戰士,不是病號。”
吃完飯,王小小抱著賀瑾上了邊斗車,帶著賀瑾去二科。
王小小抱著賀瑾,剛踏進丁建國辦公室的門,就感覺到一股低氣壓,但這低氣壓里,似乎摻雜了點別的東西。
丁建國背對著他們,站在窗前,手里夾著的煙都快燒到過濾嘴了。
辦公室里煙霧繚繞,顯然丁爸已經思考了很久。
王小小眼尖,瞥見丁爸辦公桌上放著幾條華子,嶄新的,還沒拆封。
她心里立刻跟明鏡似的,得,丁爸肯定是拿他們這次野外對抗的結果跟海空那邊的老對頭打賭了,看這戰利品的數量,贏得還不少。
她心里正嘀咕,丁建國猛地轉過身,把煙頭狠狠摁在煙灰缸里,力道大得像要把它戳穿。
他虎著臉,目光先是在王小小身上掃了一圈,然后落在她懷里面色蒼白、腳上裹著厚厚紗布的賀瑾身上。
那眼神,嚴厲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但很快就被更洶涌的怒火覆蓋了。
丁建國一聲低吼,手指差點戳到王小小的鼻梁上,“王小小!你膽子是真肥啊!肥得能榨油了!你和嚴肅,啊?一晚上!闖了偵察團的后勤基地三次?!三次!!”
他繞著辦公桌走了半圈,像是氣得不輕,需要活動開來才能繼續罵:“第一次放火偷口糧也就算了!第二次還敢回去?!回去就回去吧,還把人家炊事班差點搬空!最離譜的是第三次!你們居然敢打炸藥庫的主意?!還他娘的差點把人家半個帳篷給點了!炸了半個倉庫,用的是空包彈演習彈!那是能隨便點的嗎?!老子當年打鬼子的時候……”
丁建國一口氣罵下來,臉膛都有些發紅,顯然是又后怕又某種難以喻的情緒在翻騰。
賀瑾被王小小放在椅子上,虛弱地靠著,聽著丁建國的控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小聲地,用剛好能讓丁建國聽見的氣音提醒道:“丁爸,您嘴角別往上揚,這樣批評更有說服力!”
丁建國正罵到酣處,被賀瑾這么一打岔,氣勢猛地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