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思想教育課,瞎燈下,就連上課的人都看不見,明天去搞些豬肝回來,吃點動物內臟來明目。
王小小腦子想著馬上中秋節了,雖然月餅,她可以在大院供銷社買,但不好吃,還不如她自已做。
要紅薯、紅豆、一點糯米粉蒸就行了,便宜好吃。
還可以自已做一點肉松做成月餅,甜咸口味都有了,土烤箱也方便做,這樣做粗糧和雜糧月餅,符合這個時代精神。
離開的時候,都是按照時間離開,王小小居然是第一個離開,她直接跑回自已的辦公室。
她繼續幫大佬的陽模涂上一層凡士林,把陽模當殘肢做陰模。
一連做了10個陰模,等干了再灌石膏水。
這次在青雪高原集市買的牦牛皮和鹿皮正好做接受腔,牦牛皮的炮制適合做接受腔,但是鹿皮炮制太硬了不適合。
她是要去打一只梅花鹿,還不能給人知道,畢竟這種鹿,在部隊寫明了老虎、熊、鹿不能打。
還是打一只狍子皮呢?她都不想殺傻狍子了,狍子皮比鹿皮差一點點
想要極致柔軟,就要一鼓作氣制作,最起碼十五六小時才可以做好。
其實在后世,梅花鹿已經實現人工養殖了,狍子依舊野蠻生長。
炮制的方法,想要至極柔軟只有鹿皮和狍子皮,王小小陰險的笑了,她是軍學員,不可以打獵梅花鹿。
但是王繼麗不是呀!她也有獵戶證,她去打獵,不就行了,把鹿皮和鹿腦給自已不就行了!!!
王小小看著時間,她為了打梅花鹿還是打狍子糾結了三個多小時。
去買飯,接小瑾,回家。
中午,王小小將自已的完美計劃向王繼麗和盤托出。她講得條理清晰,從接受腔對柔軟度的極致要求,到梅花鹿皮的不可替代,再到如何利用麗麗的獵戶證規避風險。
王繼麗聽得眼睛發亮,讓她幾乎沒怎么思考就用力點頭:“老大姑姑,我去!我打獵很厲害,保證把皮子完好無損地給你帶回來!”
就在王小小臉上露出計劃通的時候,一個冷靜到近乎冰冷的聲音斬釘截鐵地響起:
“我反對。”是賀瑾。
他的眼睛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銳利,直直地看向王小小。
王小小一愣,臉上僵住了:“小瑾?你反對什么?這是最好的辦法,沒有任何風險。”
賀瑾重復了一遍:“沒有任何風險?姐,風險不在外面,在這里。今天你糾結了多少時間打不打梅花鹿?”
賀瑾的聲音不高,卻像錘子一樣敲在王小小的心上:“你剛剛對我們說的這番話,邏輯嚴密,算計精準,聽起來天衣無縫。但是,你忘記了你之前教過我的東西。是你自已說過的,這種‘規則違反’的思維一旦開啟,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王小小的瞳孔微縮,她看著眼前這個仿佛一夜之間長大的弟弟。
賀瑾繼續步步緊逼,辭清晰如刀:“你今天可以為了一個‘正確’的目的,給大佬做接受腔,去違反規則,指使麗麗姐去打保護動物。
明天,你會不會為了另一個‘正確’的目的,比如給族里多弄點糧食,去鉆政策的空子?
后天呢?
欲望和墮落的口子,絕對不許打開!這個口子,只要開了一絲縫,就再也關不上了!你會一步步滑向你自已都討厭的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望著王小小臉上,語氣沉重:“姐,你親口和說過的,我們每一步都得走在光下,走在規矩里,才能活下去,活得堂堂正正。你這樣做,和那些我們看不起的、搞特權、走后門的人,在本質上有什么區別?不過是我們披上了一層‘情有可原’的外衣罷了!”
賀瑾的最后幾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王小小的道德基石上。
她利用的不是權力,是智慧和規則的縫隙,但動機呢?動機就能讓手段變得純潔嗎?
王小小怔怔地看著賀瑾,又仿佛透過他,看到了自已內心那個剛剛萌芽的、危險的影子。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賀瑾那句“欲望和墮落的口子,絕對不許打開”在空氣中沉重地回蕩,拷問著王小小的靈魂。
王小小不自覺敲著桌子,有氣惱、有羞愧、更有小瑾居然站在了她的對立面,用她曾經教給他的道理,反過來審判她。
呼吸聲稍微沉重。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王小小敲擊桌面的手指猛地停住,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試圖將那團混亂的情緒壓下去。
王小小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麗麗打梅花鹿的事,作廢。”
王繼麗猛地回過神,趕緊點頭如搗蒜:“哦,哦!好的,老大姑姑!”
王小小才終于抬起眼,看向依舊站得筆直、神情倔強、眼睛發紅蓄滿眼淚的賀瑾,她的眼神也有一絲重新凝聚起來的冷靜。
她開口,語氣平靜了許多:“你說得對。這個口子,不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