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這狍子是幼崽,傻乎乎的,你不打它,它都可能自己跑回來看熱鬧。只殺成年狍子,幼崽能不殺就不殺。”
“為什么?它們不是獵物嗎?”
“是獵物,但它們也是這山里的東西。”王小小看著那幾只渾然不覺危險的動物,輕聲道,“咱們動手,是為了吃飽穿暖,不是為了禍害。它們傻,咱們不能跟著傻。山里的事情,要留有余地,不能趕盡殺絕。記住了?”
軍軍似懂非懂,但他記住了姑姑的話:傻狍子,能不殺就不殺。
王小小的淡淡:“族里打獵,有三不殺:春不打母,秋不打幼,懷崽的不殺。這不是傻不傻的問題,是規矩。殺了帶崽的,就是一尸兩命,甚至三命。斷了根,明年你打什么?后年呢?這山還得留給你們以后討生活。”
她頓了頓,收回目光,看向軍軍,眼神深邃:“族里的規矩,比槍法更重要。槍法好,頂多算個殺才;懂規矩,敬山神,才是真正的獵人。我們取用,是為了活下去,不是為了絕戶。”
“我們祖先是鄂倫春族,兩百多年我們的祖先離開了鄂倫春族群,來到了漢人的世界,改為漢人,但是軍軍,我們族里依舊信仰山神,山神在引導我們。”
王繼軍認真的點點頭。
一只懷孕的傻狍子跑了過來,到王小小身邊,用頭拱拱他們。
王繼軍以為一無所有的時候,一只獐子從他們面前跑了過去,王小小直接一個鐵棍丟了下去,一擊致命。
王小小走了過去,扛了起來,“看到成年的獐子,雄性有獠牙,能分泌麝香,這個價值高,皮毛、肉、麝香。”
來到小溪邊,王小小開始教軍軍去皮去肉:“獐子最大利益化是麝香。”
王小小把麝香取了出來遞給軍軍。
她一邊分解,一邊說:
“我們軍家屬院,這山就是軍隊的,狩獵后,按照規定上交五成,分給四鄰二成。
我一般是殺好,要皮回去炮制,內臟心肝我自己留下,腸子和肺肚深埋,肉帶到后勤。
上交一半的肉,兩層肉也給后勤,讓后勤到了一百斤再分給四鄰,自己拿三成肉。
這只獐子去皮放血后,估計有45斤左右,拿一個后腿肉,估計就三成了。”
軍軍:“姑姑,為什么腸子、肺、肚不要?”
王小小:“食肉動物,誰知道它們吃了什么?萬一有病毒怎么辦?所以,這些不要,再看看肝臟,鮮紅要,不是鮮紅深埋。”
軍軍:“姑姑,以前野兔你沒有上交。”
王小小瞪了他一眼在:“一只野兔才多大呀!大型獵物要上交。”
回去的路上,軍軍拿野兔練手,也打了四只兔子。
王小小看到打死的兔子:“力氣小一點,四只兔子,三只皮都被你打破了,兔子皮可以做帽子圍巾手套,小嬰兒的衣服褲子鞋子。”
王小小親自看著他剝皮。
王小小一臉嫌棄。
王小小依舊等到天黑,去后勤交肉,免得家屬院人看到,麻煩。
回到了家里,就看見賀瑾教軍軍炮制兔皮。
紅紅回到家里。
看到炕桌上擺滿了餃子,花花包了三百個餃子。
王小小拿出了辣油,醬油,米醋,喜歡點哪個,自己點。
五個人圍著一圈吃了起來。
王小小把有硬幣的餃子放到了賀瑾的碗里。
當軍軍吃到100個餃子,王小小也終于餃子能吃飽了,她在族里從來沒有吃餃子能吃到30個,那一晚她一個人吃了130個。
吃爽了的后果是家里的白面吃完了,才買了四天的白面。
下次還是不要吃餃子了,肉她可以打獵,菜可以是野菜自己種的菜。
白面可是用糧票,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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