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的臉上陰晴不定,這些話字字都扎入他的心里,在權衡之后,終于咬牙切齒地道:“平西王殿下要朱某怎么個將功折罪法?”
吳備笑了起來,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即道:“且先吃了酒菜再說。”
酒過三旬,五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酒意,吳備斟滿了后一杯酒,朝朱振舉杯,道:“今天夜里,請將軍盡誅女真宗室。”
朱振的臉色驟變,平時這些女真宗室,幾乎是他高山仰止的存在,隨便一個主,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可是現在……
酒精的作用,終于還是讓朱振有了幾分膽氣;再者說,眼下的時局已經再明朗不過,這件事自己不去做,就會有別人去做,到時候別人是將功折罪,自己就是死無葬身、****。
朱振咬牙切齒地道:“請總旗官試目以待。”
醉醺醺地帶著幾個千夫長出了米鋪,在親兵的護持下回營,朱振倒頭睡了一覺,便與幾個千夫長商議起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刻不容緩,今夜就要動手,當然要有所準備,配軍有兩萬人,卻只有一個萬夫長,所以朱振在配軍之中可謂一九鼎,不過話說回來,要作出這等大事,也總要有人支持成,配軍共有十個千夫長,分領了兵權,現在還有不少人沒有表態,所以到了傍晚的時候,朱振召集各家千夫長商議,在府邸里,埋伏了數百個親兵,待千夫長們到了,他直截了當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如今臨璜府危在旦夕,咱們有的是漢人,有的是契丹人,何必要給女真人賣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平西王殿下已有明詔,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今日夜里,本官便響應平西王,開城門迎天兵,殺女真將功折罪。誰有異議?”
千夫長們一時嘩然,不少人開始凝眉思索,那三個與朱振早已約定好的千夫長立即鼓噪:“今夜若是不動手,待天兵一到,我等都是死路一條,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以往女真人將咱們當作豬狗,今夜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若是今夜不動手,等宋夏聯軍自己動手,咱們就是想做降軍也不可得了。”
聽了這些話,不少人心中活絡起來,其實這幾日大家都在擔心,都在害怕,萬夫長指出了一條明路,對這些人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
可也有人抱著狐疑的態度,道:“將軍,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女真人雖然山窮水盡,卻也未必是好欺之輩,只怕要動手也不容易。”
說來也可笑,這么多人,居然沒有一個肯死心塌地的,就算是抱有懷疑的人,也只是怕女真人不容易對付。
朱振冷冷一笑,道:“怕個什么?女真人真正難對付的,不過是那五千禁衛,其余的都不足為患,咱們相約起事,突然動手,禁衛必然大亂,他們在明處,我們在暗處,他們全無準備,我們早已準備妥當,以有備攻無備,外頭又有十萬大軍為之呼應,只要肯動手,女真人便是天兵天將,又能如何?”
這句話等于是給大家注入了強心劑,千夫長們也無人反對,紛紛道:“一切以將軍馬首是瞻,本文字由貼吧友情提供,首發,文字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于商業用途,如有需要,請于購買正版。”
原本朱振早已埋伏了刀斧手,只要誰敢提出質疑,立即拿下去斬頭,現在看來,倒是白忙活了一場,朱振打起精神,下達命令下去,吩咐各營在時一起行動,后又寬慰道:“諸位放心便是,平西王已經做了保證,只要今夜肯用命的,身家性命至少還能保住,能不能保全一家老小,就看大家今夜的表現了。到時本官親自督陣,一起賺這天大的功勞。”
話音落下,便放大家各自回營準備。此時夜色已經黑了,星月無蹤,夜色如墨,這白雪紛紛的臨璜府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在這平靜之下,卻仿佛在醞釀著某種驚濤駭浪,暗波涌動。
外城的配軍,仍然是按時出現在長夜的街頭,分成數隊,開始巡街,外城的城門,也多是由配軍衛戍,不過女真人顯然對配軍并不放心,在各處城門,也各調撥了五百人輪替值守,說白了,他們并非是守城兵,不過是用以監督之用。如往常一樣,置夜的女真人換了崗,配軍也都輪了值,大家曲徑分明,各司其職,倒也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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