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軒看著那張處方單,非但不生氣,反而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拿起那張紙條,慢悠悠地折好,放進口袋里,站起身。
他俯下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逼近蘇晚晚,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蘇晚晚,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你身上有秘密。而我,最喜歡解密了。”
說完,他直起身,重新戴好帽子和口罩,沖她揮了揮手,悠然自得地走出了診室。
蘇晚晚又開始了她的日常問診。
...
包廂里霓虹閃爍,震耳的音樂幾乎要掀翻屋頂。
空氣中混雜著酒精、香水和煙草的曖昧氣味。
幾個衣著清涼的年輕女孩正隨著音樂扭動身體,試圖吸引坐在沙發中央那個男人的注意。
邵明軒慵懶地靠在真皮沙發上,長腿交疊,手里漫不經心地晃著一杯威士忌。
冰球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卻蓋不過他周身那股疏離冷漠的氣場。
一個穿著亮片短裙的女孩大著膽子坐到他身邊,纖纖玉手剛要搭上他的手臂,卻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軒哥,今兒怎么興致不高啊?”旁邊穿著花襯衫,摟著女伴的段許笑著湊過來,遞過一支雪茄,“哥們兒特意給你叫來的這幾個妹妹,可是最近場子里最紅的,都不合胃口?”
邵明軒沒接雪茄,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將杯中琥珀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喉結滾動間,帶著一種難以喻的性感和漠然。“吵。”
段許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揮揮手讓那幾個有些尷尬的女孩先出去。
“我說軒哥,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當初可是你說要幫我去‘會會’那個林曉曉,怎么?你自己反倒像是陷進去了?連著幾天魂不守舍的。”
邵明軒聞,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眼底卻沒什么溫度。
“陷進去?”他低聲重復,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讓我覺得有趣的……另有其人。”
段許來了興趣:“哦?誰啊?快說說,是哪家的千金這么有本事,能讓我們邵大少另眼相看?”
邵明軒卻沒有回答。
他腦海中閃過的是醫院診室里,蘇晚晚那雙強裝鎮定的眼睛?
是她見到自己時一剎那的慌亂,是她在停車場潑咖啡時的決絕狠厲,更是她面對自己試探時,那細微卻無法逃脫他捕捉的緊張和期待。
她認識他。
她似乎還有所期待。
或者說,她認識一張和他極其相似的臉。
這種莫名的、強烈的聯系感,像一根無形的線,牢牢拴住了他的興趣。
他邵明軒從小到大,想要什么得不到?偏偏這個女人,從第一眼就對他充滿了抗拒和。
這太有趣了。比任何商業并購、比任何風花雪月都有趣得多。
他忽然站起身,拿起搭在一邊的西裝外套。
“哎?軒哥,這就走了?才剛開始呢!”段許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