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噤了聲,徹底不想跟他說話了!
兩人很快趕上了肖興國跟陸遠東的車輛。
看著分叉路口的破車和孩子們的衣服,陸遠東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蘇晚晚,“你們去那個方向,我們去這個方向!”
蘇晚晚也不廢話,直接就指使邵峰,“走!”
邵峰依開向了另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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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孩子的面包車在土路上七拐八繞的,窗外的景色也越來越荒涼。
陸懷安蜷縮在角落,身體隨著車輛的晃動而搖晃,臉上和身上的疼痛陣陣襲來,但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偷偷觀察著前面的兩個人販子。開車的瘦高個男人,花襯衫女人叫他“老貓”,他很少說話。
花襯衫女人“紅姐”則顯得精明市儈,時不時抱怨路況。
陸懷安知道他必須盡可能留下線索給親人。
他先是小聲啜泣起來,聲音不大,但充滿了委屈和恐懼。紅姐不耐煩地回頭呵斥:“哭什么哭!再哭把你嘴堵上!”
陸懷安立刻嚇得噤聲,眼神怯怯地看著紅姐,帶著明顯的討好和畏懼。他努力模仿著小滿那種懵懂無知的樣子,眼神放空,“你們能不能不要再給我妹妹喂藥了,萬一喝多了損傷了腦子就賣不上好價錢了!”
紅姐跟老貓對視一眼,“小屁孩兒懂什么?過了這幾天,風頭過去了,我自然不給她喂藥了。要不然她天天哭怎么行!臭小子,你別耍心眼兒,你那細胳膊細腿能挨得過幾次打?”
車子再次停在一個小鎮邊緣,似乎是加油。紅姐下車去買水和干糧。老貓留在車上抽煙,警惕地看著窗外。
當老貓打開車窗彈煙灰時,陸懷安裝作被煙嗆到,劇烈咳嗽起來,身體扭動,一只腳“無意”地伸到車門外,他飛快地將之前換衣服時攥在手里的糖紙扔到車輪底下,然后迅速縮回腳,繼續咳嗽。
老貓罵了一句“小兔崽子事真多”,關上了車窗。
車子重新上路。陸懷安抱著小滿,心里默默記著路標和方向。他感覺車子在往更偏僻、更冷的方向開。
另一邊,邵峰駕駛著吉普車,一路觀察著。蘇晚晚坐在副駕,臉色緊繃,眼睛死死盯著窗外,不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痕跡。
“邵峰,這樣大海撈針不行!”蘇晚晚的聲音帶著焦灼,“他們肯定還會換車!而且走的不會是主路!”
邵峰叼著煙,眼神卻異常銳利:“放心,我心里有數。”他猛打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更窄的土路,“這附近我熟。他們帶著兩個孩子,目標不小,不可能完全避開人煙。我找幾個‘朋友’問問。”
他口中的“朋友”,顯然不是尋常人。
車子開到一個破舊的、掛著“平安旅社”招牌的小店門口停下。
邵峰下車,跟門口一個穿著油膩圍裙、正在劈柴的壯漢低聲交談了幾句,塞過去幾張鈔票。壯漢點點頭,朝店里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個干瘦、眼神精明的老頭走了出來。
邵峰跟他走到一邊,低聲說著什么,手里比劃著。老頭瞇著眼聽著,不時點頭,最后指了指一個方向,又說了幾句。
邵峰回來,發動車子:“走!老黃說,早上看到一輛外地牌照的車往北邊老林場方向去了。賭一把吧!”
蘇晚晚精神一振:“沿途有加油站嗎?他們肯定得加油吧?”
“對,那邊的方向有一個小加油站!”邵峰一腳油門,“而且那邊山路多,岔路也多,方便他們甩掉尾巴或者換車!”
他們沿著老黃指的方向疾馳。蘇晚晚眼尖,在路邊一處泥濘的車轍旁,發現了一小塊被踩進泥里的、亮晶晶的糖紙!她立刻讓邵峰停車。
“是水果糖的包裝紙!很新!”蘇晚晚小心翼翼地將糖紙撿起來,“懷安喜歡吃這種糖!這很可能就是他留下的!”
這個發現讓兩人信心大增!他們繼續前行,更加仔細地搜索著路邊的蛛絲馬跡。
在一個岔路口,邵峰再次停車。他下車仔細查看地面。
“他們在這里換車了!”邵峰判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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