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
楊廣大笑著挑眉,滿臉的不屑:“不是朕瞧不上他李淵,只是他的行事作風確實是讓朕不太能夠瞧得上。”
“瞻前顧后、唯唯諾諾,既拿不定主意,又狠不下心。”
“若不是看在姨母的份上,朕早就是將他拿下了。”
“只是母后那邊不好交代罷了。”
“朕年幼的時候,姨母對朕也是較好的,當年罪人獨孤信站在篡逆之輩的時候,姨母也是堅定的站在朕這里。”
“若非是當年姨母以及唐國公一脈的支持,朕或許不能夠在那么短的時間就穩定下來。”
說到這里,楊廣長嘆一聲:“罷了,他想要安全,就要他的安全吧!”
“左右壞不了大事。”
對于楊廣所說的大事,裴世矩當然也是明白的,他只是長嘆一口氣,然后說道:“陛下,南邊雖然混亂不堪,且那些人有異心,可如今他們對于大隋來說并不是太大的威脅。”
“反而是內部的、以及邊疆的矛盾更加尖銳一些。”
“此時三面開戰,腹背受敵,是否有些.....”
楊廣卻是不在意這些,他只是一擺手說道:“怎么?難道中原天下,我大隋江山,連這點力威勢沒有了嗎?”
“昔年大漢的時候多么的強盛,即便是到了漢末的時候,大乾太祖等人紛爭而起,三分天下,卻依舊能夠讓蠻夷之輩望而卻步。”
“如今若是我大隋做不到這一點,豈不是讓后人笑話?”
楊廣不耐煩的看著裴世矩說道:“行了弘大,你就不要管這些小事了,還是替朕想一想,如何讓朝中那些頑固分子同意朕打高句麗吧!”
對于這個問題,裴世矩同樣是有些沉吟。
朝中對于高句麗的宣戰雖然已經落下,但朝中大臣的不配合態度,卻是讓這一場戰爭還在延續。
否則,若是以大隋之力,怎么可能還讓高句麗能夠如此作祟?
裴世矩看著楊廣,語氣中帶著懷疑的說道:“陛下當真想要讓高句麗此時就滅亡嗎?”
楊廣眉宇一動,他看著裴世矩說道:“哦?弘大為何如此說?”
裴世矩淡淡一笑,明白自已戳中了楊廣內心,而后說道:“高句麗那里、我大隋內部的一部分人、以及南邊那些人,事實上已經站在了一起。”
“如今,那些士卒流竄整個大隋,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南邊的人在這個時候同樣是隱藏在這波濤洶涌之下,依照陛下的英明,大運河的開鑿,只怕就是為了這一點。”
“他們不動?”
“難道不動就可以繼續藏著?”
楊廣聽著裴世矩的話,突然之間哈哈大笑,手中的酒壺再次傾倒入他的口中,那團在他胸口燃燒的火焰燃燒的更加猛烈了。
他懷揣著傲然的說道:“不錯!”
“那群人在我的眼中的確是如同螻蟻一樣,可是螻蟻卻太能藏了!”
“朕如今開鑿大運河,明面上說的是為了貫穿大隋的龍運,但實則卻是威逼那些人!如今仗著南北交通溝通不利,他們還可以左右潛藏。”
“可一旦大運河開鑿成功,南北溝通順暢,南邊的那些人就再也躲藏不下去了!”
“他們就必須是站出來!”
“他們必須在朕大運河通渠之前,站出來,和那些逆賊聯合到一起,也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夠把握住一線生機!”
裴世矩沉默著。
這位向來倨傲的陛下果然是這么打算的,他有些躊躇:“可是陛下,屆時所有的矛盾在同一時刻爆發,所有的殺機一同顯現出來.....大隋,可能會變得左支右絀啊。”
“左支右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