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陀聞轉身,看到緩步而來的陳安文大笑出聲道:“陳公果然大才,令張某自慚形愧!竟然能預料到如今情形”
陳安文微微抬眼。
這亂世,該結束了。
“有一事,需得你去做。”
“唯有你去,我方能安心。”
張須陀心領神會。
他全身氣血鼓動,臉上泛起一層潮紅。
歷史的車輪滾滾而來,碾過去后,便是一番全新的天地。
只要能在其中留下只片語,即便粉身碎骨,也是他莫大的榮幸。
而這車輪的方向,便是由眼前之人掌控。
“張某愿為陳公效力!”
陳亦舟倦怠地垂下眼瞼,聲音幾不可聞。
“去吧。”
……
除夕之夜,大雪紛紛。
洛陽城外火把連成一片,映照得夜晚亮若白晝,雪地照耀著火光,紅彤彤的一片。
城中燈火通明,萬家燈火如點點星子。
稚嫩的孩童被他們的父母摟入懷中,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爹,娘,囡囡會不會被壞人殺死?”
娘親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
“不會的。”
“有官渡公在,那些人就不敢傷害我們囡囡!”
是的,是官渡公,是陳家!
而不是皇家,不是皇帝。
皇權如太陽,朝升西落,長不過幾百年,短不過數十年。
唯有陳家是天空中的長明星,屹立不倒,永世不落。
……
唐國公府
李淵看著程咬金的回信,臉上忽而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程咬金能夠回信,說明他已經有了決斷,而有了決斷....則說明今次他大抵上是能夠成就大事的,因此忽而一笑。
“萬事俱備,只看東風了。”
.......
楊廣死后的第三年冬日,那一場大雪將整個洛都成都覆蓋成了一片雪茫茫的無垠白色。
而在這樣子雪白的月色之下,一件大事卻忽而發生了。
宇文化及謀逆。
不,其實也不能夠說得上是謀逆,畢竟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皇帝,那個象征著天下至尊之位的地方是空蕩蕩的。
皇宮空蕩蕩,一些小鬼就覺著只要自已住進了皇宮,就能夠得到所有人的信重從而坐上皇位了。
可他們卻不知道,當那個人還沒有表態的時候,這個皇位無論誰坐,都不會坐的安穩。
.......
皇宮城門口之前
宇文化及騎馬在內城玄武門之前,臉上帶著些許的驚怒之色,他抬起頭看著那守在城門之前的程咬金。
程咬金好歹也是一個將軍,手底下自然是能夠光明正大的號召不少士卒的——至少是有千余人。
而他的身后則是只有八百多人。
玄武門前,一切都好似是顛倒了一樣。
宇文化及這個大將軍,竟然要敗落在程咬金一介投降之臣的手下?
可還不等宇文化及怒急,地面震顫,而后一支士卒突然之間出現在宇文化及的身后。
這一支士卒沒有多少人,只有五六百人,但.....這兩人已然呈現出夾擊之勢!
誰人能擋?
此時情形,除非有一人萬人敵,否則哪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宇文化及,陛下對你恩中有加,而你竟然做出此等叛逆之事!你對得起陛下的恩寵嗎?”
李淵騎在馬背上,臉上神色怒急,其中還帶著些許的大義凜然。
而他也的確是有資格說這樣子的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