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陀的神色中已經帶著了些許的希望,對于他來說,此時只要能夠穩得住陳氏,之后的封侯拜相也好,從龍之功也好,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陳氏的威懾,恐怖如斯。
一旁的裴世矩勉強忍者笑容,陳安文可以笑出來,但他卻不能。
當然了,陳安文的情商也沒有那么低,在這種時候笑出來,那就真的是太過失禮了。
雖然陳氏有如此失禮的能量。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拜托將軍了。”
.......
大隋皇帝去世后的第二年春,萬物復蘇,好似一切都是回到了原本的模樣一般。
張須陀到處救災滅火,到處鎮壓平亂——他的平亂方法極其有技巧,先將一些小的勢力給滅掉,而后再將一些中等的勢力給圍剿。
對于那幾個明顯成了氣候的勢力,反而是不怎么理會的。
再這樣子的形勢之下,天下的勢力也只剩下了幾個——甚至到了這一年的秋日,秋風蕭瑟之下,僅剩下的幾個中等勢力也開始紛紛投效其他人。
瓦崗寨的大魔國、竇建德的大崇。
這便是僅剩下的兩個大勢力了。
而對于這兩個勢力,張須陀的平亂方法也十分簡單——即遠交近攻,對于暫時對大隋沒有太大威脅的大崇,暫時拉攏,任由他們作壁上觀,而對于一直以來沖到前面的大魔國,則是分而劃之。
此時的大魔國內,與先前早已經不同了。
原本的大魔國中,大德天子看似是傀儡皇帝,但卻還是有一些擁泵的,那位輔國大魔王則是拉攏了不少的人,呈現出一種楚漢爭霸的局面。
而如今,李密來了之后,拉攏了不少的中立人手,與原本的兩方勢力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制衡。
他算是一個中間派、也算是和稀泥的那個和事佬。
但兩方勢力中間的局面卻隨著他的和稀泥越來越嚴重了——而翟讓也好,大德天子也好,誰都沒有看出來其中的問題。
只有一個人看出來了問題所在——但他卻阻止不了這一切事情的發生。
這個人便是徐世蹟。
“茂公,你所說的俺都明白,但俺就是受不了這個鳥氣!”
面對徐世蹟的勸告,瓦崗寨內程咬金一邊的大將尉遲敬德則是帶著不滿和憤怒之色:“那個狗東西整日里仗著權勢作弄俺手下的弟兄們。”
“這要是不給他們報仇,俺還怎么當這個將軍?”
徐世蹟看著尉遲敬德堅定的神色,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疲憊的狀態中,這一年來,他如何看不出來這都是李密的手段?
自從李密來了這瓦崗寨后,原本和平穩步發展的瓦崗寨陷入了一種無序的膨脹中。
他原本給瓦崗寨定下的“占據大勢、和平發展、繼續力量、北望中原”的計策全都被打破了!
如今的瓦崗寨看著勢大,但卻蘊含著無數的危機,其中藏著許許多多的問題,一旦爆發,整個瓦崗寨的基業就徹底毀了!
深夜。
只剩下徐世蹟一個人了之后,他坐在屋子里面,臉上愁容滿面,他低聲嘆了口氣,輕聲道:“哎。”
“看來,我還是聽弘大的吧。”
徐世蹟輕嘆一聲,而后開始收拾自已的行禮。
他和裴世矩本是同門,只是當年不喜歡楊廣的政策,所以便直接離開了大隋,而如今他所奮斗的大業眼看著已經徹底失敗,走到了歧路上,他又能夠如何呢?
只能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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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死后的第二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