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姚十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明月高懸,灑在小石子路上。
她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是不是她拼盡全力都不能飛出去。
蕭恕是缺這一萬兩嗎。
他要的還是棋子。
周從顯還在京城,極有可能是下一個新貴。
“姐姐!”
姚十三連忙擦拭了下眼角,雙兒滿眼笑意地跑了過來。
“文惜姐姐說真的在水井發現了異常……”
她的笑容凝滯在臉上,“你怎么了……”
姚十三笑了一下,“沒事,就是剛剛進了一個刺客,嚇到了。”
雙兒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滿臉的慶幸之色,“也幸虧我們現在在行館里,有這么多的守衛在呢。”
她抿著唇角,想說若是沒有跟在蕭恕的身邊,這些危險都會遠離她們。
可這些話現在與她說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
也只會徒增煩惱。
雙兒現在對以后的日子充滿了向往。
早在英國公府的時候,就已經聽姐姐說過了,楚州是個宜居的地方。
“我聽文惜姐姐說了,成王的封地就在禹洲,咱們剛好跟著成王的車架到了禹洲,就可以乘船去楚州。”
“雖然繞了些,但是安全!”
望著她笑吟吟的笑臉,姚十三笑著點了點頭。
她眼眸望向別處時,眸底暗了暗。
到了禹洲就是蕭恕的地盤,她就更加走不了了。
她要在進禹州前就要想法子逃走。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狼窩如何,虎口又如何。
她大不了再逃一次!
好不容易重生,若沒有些坎坷,又怎么對得起老天給她的這次機會。
次日一早。
行館里就開始行動起來了。
隨行一百多人,還有成王在京所有的行李家什,整整三十幾兩車!
雙兒看著望不到尾的車隊。
嘆道,“這裝車起碼都要一天吧。”
文惜從腰間摸出一只簪子,悄悄地從她的身后靠近,給她的發髻里簪上。
“誒?”
她轉身見識文惜,摸了下頭頂發現多了一根簪子。
“文惜姐姐送給我的?”
文惜笑了笑,“我昨晚上做的,也給姚娘子做了一個。”
“我也不會其他的,只會這點兒小手藝了。”
雙兒立刻高高興興地轉身去找姚十三。
蕭恕從一旁的馬車下來,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文惜。
“小恩小惠便能收攏人心?”
文惜屈膝行禮,“殿下,屬下將雙兒當妹妹看待,這不是恩惠,是一片心意。”
蕭恕不在看她,轉身進了行館。
文惜這才看向被塞得滿滿當當的馬車。
“這是什么?”
車夫,“回文姑娘,這都是殿下從刺史府拉回來的。”
他的話還沒有落音,后面又來了七八兩馬車。
“那些全是?”
“那些都是從刺史府的地窖搜到的銀子。”
文惜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厭惡,又是貪官,昨晚讓他死得太便宜了。
行館的前面忙得熱火朝天。
姚十三帶著雙兒和芙兒從后門溜了出去。
行館的下人都以為她真的成王愛妾,她出去,誰也不敢攔著。
從前在英國公府,她每回出門都要找好理由才行。
這反而是她出來得最順利的一次。
三人在路邊找了一家成衣鋪子,買了三身百姓常穿的棉麻布衣。
再次化妝成一家三口。
但三人架著車,拿著路引出城時,都覺得不可思議地順利!
姚十三不太熟練地架著車,她還不信邪地捏了下自己的臉!
竟然這么容易??!
行館里,發現三人不見的是文惜。
她著急忙慌地找到蕭恕,“殿下……”
“急什么,跑了就跑了,本王還要求著她回來不成。”
蕭恕淡淡倚著軟靠。
屋里的四五個侍衛正在逐一翻看著從刺史府拉回來的東西。
“可、可前面是盤義山!山匪盤踞了十幾年!她們三人手無縛雞之力,豈不是必死無疑!”
文惜急了。
她在京城的時候就對姚十三頗有好感。
這幾日相處下來,已經更有了感情。
這般好的姑娘,還有玉雪可愛的小芙兒。
她怎么安心!
蕭恕抬起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愿意去探路,你還能攔著不成。”
他的聲音懶懶的。
“周從顯的妾室,死了,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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