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的臉上都是興奮之色,“到時候將假賬本扔在這些管事的臉上!”
孟時嵐喝著茶,“看來你跟吳管事學了不少東西。”
雙兒的眉眼一跳,“那是自然,他想要藥材,不得拿點兒真本事出來,夠我學了。”
說著她抬眼看了眼綠柳,“綠柳,記得如何了。”
綠柳,“近六成人都會買,生意非常好。”
孟時嵐冷哼了一聲,“這幫人還真是貪心不足!”
雙兒收回視線,“這些夠了,姐姐我們現在就可以去了。”
這邊連著五六家都是孟家的鋪子,生意非常地好。
當雙兒帶著人將鋪子圍起來的時候,鋪子的管事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們做什么,知不知道這是誰家的鋪子!”
孟余山將管家鑰匙和賬本交給孟時嵐后,她一直沒有見這些管事。
也讓這些管事產生了些錯覺。
孟公不會管,新回家的主子也不懂經營,他們可以繼續貪。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府里的賬本孟時嵐請了十幾個賬房先生,將陳年舊賬全部整理了一番。
她要清算的可不是這幾年這么一點兒。
雙兒走上前,“將鋪子里的賬本全部都搬出來!”
“你們是誰!”
管事們面面相覷,鋪子這么多年都沒有查過賬!
今兒這是怎么了。
雙兒拿出鎮國公府的令牌,“我們是誰,清賬的!”
幾個管事臉色變了變,隨后其中一個管事鎮定下來。
“這位姑娘,我等從未收到七伯的通知。”
“小主子回府,我們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你們這么做,是不是寒了我們做了這么多的老人的心!”
孟時嵐笑了下,“管事貪污,賬本虧空,你們還想讓我如何待你。”
“什么賬本虧空!”
管事結巴道,“你、你們休要血口、血口噴人!”
孟時嵐朝著雙兒點了下頭。
雙兒直接翻開賬本,“張窯的瓷器,收價七十兩,賣出二十兩?”
“你是做買賣,還是做慈善?”
“前朝的名家玉瓶,收價六百三十兩,賣出五十兩?”
雙兒倏地抬眸,“管事這個買賣,高買低賣,我看不懂。”
管事摸了下頭上的汗,“這、這都是有破損的……”
“破損?”雙兒怒斥道,“花幾十兩買個破損,你是當我傻,還是孟公傻?!”
管事“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他再是談錢,也不敢在明面上說孟公傻。
郭方一直守在一旁,管事貪污,將軍一只都知道。
只是,現在家中沒有人,將軍也無暇顧及。
現在好了,小姐手段雷厲,頭腦也清晰。
鎮國公府這些沉積的舊事,會全部肅清的。
雙兒看著這些賬本越看越生氣,“都綁起來!”
郭方抬手一揮,所有的伙計管事都被綁了起來。
這幾間鋪子全部封門。
京城其他大大小小的鋪子營生還有一大堆。
但是殺雞儆猴,抓住這幾個大的就夠了!
對面的茶樓上,另外的廂房里,窗子半開。
“看清了嗎。”高志安沒有動,只是緩緩喝了一口茶。
周菀青的眼里都是震驚。
“看清了,是、是的……”
孟時嵐就是姜時窈,旁邊那個雷厲風行的姑娘是霜降。
她絕不會認錯。
高志林看了眼妻子,又看了眼大哥。
“大哥,你是說,孟家剛認回來的大小姐是、是周從顯以前的那個妾室?!”
他好半晌沒有轉過來,“不是已經死了好幾年嗎……”
“難不成是孟公為了方便她回家,故意讓她死的?”
他還是沒有想明白。
“也不用如此,反正周世子沒有娶妻,直接扶正不就好了?”
周菀青沒有說話,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當年宋積云幾乎快要害死姜時窈了。
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她才詐死離開的吧。
高志安看了弟弟和弟妹一眼,“好了,與你們無關,你們可以走了。”
高志林不敢忤逆大哥,立刻起身拉著妻子離開!
周菀青看了一眼關上的廂房門。
剛剛高志安一閃而過算計,她沒有看錯。
她的唇角微抿。
大哥這兩年為了姜氏都快成了她不認識的模樣。
現在姜氏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哥和他多年好友的爭奪對象。
果真是紅顏禍水……
高家的馬車駛出路口,周菀青下車了。
高志林從車窗探出頭,“真的不需要我陪你?”
周菀青看了眼前面的車,頭也不回道。
“不用,你先回去吧。”
她邁開步子徑直朝著前面的馬車走去。
周菀青在車外緩了一口氣,剛準備出聲的時候,馬車突然打開。
驟然,她對上那張熟悉的臉。
對方淺笑。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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