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東霆的手腕有一道劃痕,縫了幾針,所以才用繃帶包扎著。
“怎么弄的?”
“野外訓練的時候讓樹枝剮到的。”
野外,地形復雜,有個磕磕碰碰再正常不過了。
凌秋月檢查過,沒有發炎等癥狀,又重新包扎了。
凌秋月就算不上班也沒閑著,拿賀東霆練練手,給他做背部推拿按摩。
兩口子互相打趣著,就沒聽見有人進來了。
“哎呦呦,我啥都沒看見。”
趙云芳叉開手指捂著眼睛,戲謔語氣明顯。
凌秋月爬下床,把鞋子穿上。
賀東霆火力大,他連棉襖都沒穿,穿的是毛衣。
“嫂子,坐,東霆背酸,我給他推拿按摩來著。”凌秋月解釋道。
“背酸也有用啊?”
凌秋月呶嘴,“問東霆,他才有發權。”
賀東霆,“有用,身上舒坦。”
趙云芳說正事。
“我已經把情況都寫清楚了,交給了所長,讓他幫著交上去。孔家人道過歉了嗎?”
凌秋月搖頭,“我就沒見過他家的人。”
“這件事都怪他那個丈母娘,就是她挑的事,剛開始黃麗萍還說感謝你。”
誰的錯已經不重要了,沒有人表示就證明統一戰線了。
凌秋月語氣溫和了些:“嫂子,這件事你也不用當回事,錯的不是你,上級也同意調查了……嫂子你去忙吧。”
趙云芳松了口氣,起身離開。
凌秋月送她到大門外。
趙云芳湊近些,小聲道:“秋月,沒事吧?”
凌秋月搖搖頭,沖她笑了笑:“沒事,謝謝你,嫂子。”
趙云芳拍拍她的手:“謝什么,咱們軍嫂都是一個集體,除了某些人。”
某些人是誰,都懂。
……
許志堅的大哥和侄子把老娘接走了,每年一百塊錢的養老錢,還是交給大姐許萍。
許念念也回來了,所長放了她一個星期大假,讓她好好休息。
許念念的休息就是睡大覺,吃飯得三次五次的喊。
許志堅看不慣,“吃就趕緊下來吃,不吃也別管,慣的臭毛病。”
韓厲紅生氣地說道:“念念這次去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你問過嗎?你關心過嗎?”
“誰不吃苦?參加訓練的官兵不吃苦?她一個在后方有官兵吃的苦多嗎?當初沒有她的名額,是誰非要去的?去之前沒做好充分的準備嗎?”
韓厲紅一噎,“……你是不是她爸爸?有這么說自己親女兒的嗎?”
“我是實事求是。”
這幾天有些感冒癥狀,今天特別明顯,許志堅打算去抓點藥。
“家里備著藥的,你等等,我拿給你。”
吵架歸吵架,韓厲紅也知道,因為男人的官職高,別人才尊重她的。
“不要,沒有診斷就可以亂吃嗎?藥又不是飯。”
許志堅轉身走了,韓厲紅端著飯碗給許念念送飯。
“念念,該吃飯了。”
許念念翻了個身,面朝墻,“不吃,我困,我還沒睡夠。”
“吃了飯再睡,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對胃不好。”
許念念還是不想吃。
這一次,她想借著機會和賀東霆拉近關系,沒成想申國強處處攪局,以至于她和賀東霆連單獨相處的機會都沒有。
“快起來吃飯,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許念念提了提精神,爬了起來,“什么好消息?”
“你最討厭的那個人受了處分,只要再加一把火,怕是回不了衛生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