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衛生院,找了好幾個醫生診斷,最后確診為衣原體肺炎。
當即辦理了住院手續,住進一個四人間,掛了點滴。
“這得花多少錢啊?”
賀母偷偷地問。
“花多少錢也得治,還是說這錢你自己付?”
賀母下意識地摸上口袋,“我沒多少錢,那仨瓜倆棗的,別惦記。”
凌秋月給她調整了一下枕頭,“我去付,不用你花錢。”
她就當替東霆盡孝了。
凌秋月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看賀母的情況,點滴打完扶著上廁所,到了飯點了就去打飯。
鄰床的病人和賀母差不多年紀,她剛做了闌尾炎手術。
“大妹子,剛才那個醫生為什么對你這么好?你們是親戚啊?”
賀母頗有點顯擺的意思,“不是親戚,她是我兒媳婦。”
輪到鄰床的病人羨慕了,“大妹子,你有福了,你兒媳婦比閨女還細心。”
“我兒子也不差,在部隊當軍官。”
“你兒子兒媳婦都是個有本事的。”
賀母的嘴角都壓不住了。
凌秋月推開門,就聽見賀母在顯擺,什么時候她也成了顯擺的對象了。
“娘,我先回趟家,等會給你送飯。”
凌秋月讓顧朋留了兩斤豬排,婆婆年紀大了,又病著,營養一定要跟上。
怕豬排太膩,凌秋月又放了一個土豆。
煮好之后,凌秋月趕緊給婆婆送過去。
“這全是骨頭,根本不好吃,你還不如給我煮塊肉。”
賀母又抱怨上了,以為凌秋月圖骨頭便宜,讓她啃骨頭。
“排骨比肉更有營養,你要是不愛吃的話,我留著自己吃,明天給你煮塊肉。”
病了也不耽誤她挑刺。
一聽有營養,賀母又變卦了,“你們年輕人還缺營養?是我缺。”
鄰床人說道:“大妹子,你知足吧,城里人都愛吃排骨,可比肉貴。”
賀母心疼壞了,“以后別買了,我吃飯就行。”
凌秋月這個不過日子的,花錢這么大手大腳,花在她身上也心疼,全是她兒的錢啊。
凌秋月:你怕不是忘了我有工資。
如今她和賀東霆結婚了,兩人的工資都歸她管。
賀母的病情已經趨于穩定,凌秋月不放心,晚上在病房陪護。
剛好沒住滿,還有一張空床。
賀母夜里一咳嗽,凌秋月就要起床看看,給她倒水,量體溫,擦拭某些身體部位。
鄰床的大媽醒了,小聲說:“你對你婆婆真好啊,親閨女都不見得做到這一步。”
凌秋月笑笑不說話。
都是因為賀東霆,凌秋月愿意愛屋及烏。
賀東霆在保家衛國,凌秋月不能讓他有后顧之憂。
早上,凌秋月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去廁所洗漱。
打了水,給賀母擦臉洗手。
賀母還是咳嗽,得向主治醫生反映一下。
“娘,我去打飯。”
剛從病房里出來,就看見走廊里站著一個人,她步履匆匆,在看見凌秋月的那一瞬間止住腳步的。
“秋月,我沒想到真是你……”
凌秋月走了過去,在張慧蘭面前站定,“我也沒想到,我一直以為我是人家不要的。”
張慧蘭抱著凌秋月嗚嗚地哭,拍著她的后背,“媽該死啊,你就站在我面前,我都沒往這方面想。”
張慧蘭其實旁敲側擊地試探過凌秋月,但凌秋月恨親生父母,她又打了退堂鼓。
張慧蘭泣不成聲,“那時候,你是我唯一念想,我把自己丟了也不會不要你,都是程槐重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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