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槐重的話,張慧蘭權當他放屁,跟著他的這些年,別說享福了,地獄都不逞多讓。
狗蛋坐在張慧蘭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媽,別怕,有我呢,我已經長大了,以后一定會保護好你。”
張慧蘭眼眶泛紅,心中滿是感動,曾經的小不點,她還擔心跟著程槐重會長歪了。
事實證明誰的種就是誰的種,狗蛋沒長歪。
張慧君也松了口氣,對公安同志說道:“同志,我妹妹這些年過得太苦了,這次一定要給她個公道。”公安同志點了點頭,程槐重還想掰扯,讓兩個公安同志帶走了。
張慧蘭看著遠去的程槐重,心中五味雜陳,不過她知道,自己的生活或許要迎來新的轉機了。
……
張慧蘭抓著狗蛋的手,說道:“媽問你個事,我要是不跟你爹過了,你同不同意?”
狗蛋有些緊張,“媽,你要不要我?”
“要,我當然要,我就是要飯也會帶著你。”
“那我同意,咱不跟壞蛋過了。”
張慧君拍了妹妹一下,“有我,不會讓你們要飯,只要我能吃上飯就少不了你們的一口湯。”
凌秋月來檢查傷口,早已清醒過來的張慧蘭覺得很不好意思,她很抗拒。
“我是醫生,在我的眼里沒有性別,只有病人,不要諱疾忌醫。”
張慧蘭讓姐姐和狗蛋出去,太尷尬了,哪怕親人也不行。
“要注意個人衛生,術后的護理很重要。”
“嗯,謝謝你,凌醫生。”
“職責所在。”
頭部恢復的也不錯,已經消腫了不少。
“忌辛辣食物,不要隨意動傷口,保持好心情,樂觀一點,你很快就會好的。”
張慧蘭答應了,看著凌秋月在收拾托盤,她問道:“凌醫生結婚了嗎?”
“結了。”
凌秋月穿著紅色的襯衫,穿著紅色的布鞋,連馬尾辮的末稍都是用紅布皮筋扎著的。
“是那個當兵的嗎?”
“對。”
張慧蘭如老母親一般,“當兵的沒有花花腸子,沒有亂七八糟的事,對你差不了。”
凡事無絕對,一切皆有可能,不過她愿意相信賀東霆。
“他還可以,以后再看。”
不知道怎么回事,張慧蘭見到凌秋月就很親切,像是骨子里刻的。
“凌醫生,你結婚那天,親生爹媽沒到會不會有遺憾呀?”
要說遺憾是有的,但凌秋月不強求,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爸媽很愛她就夠了。
“不遺憾,該遺憾的是他們。”
張慧蘭:“……”
“你很恨他們嗎?也許你不是被賣的,哪有親生爹媽會賣孩子呢?”
凌秋月想過,要是有一天有人找過來,告訴她是她的親生父母,她不排斥了。
她在這世界上多一個親人,難道不好嗎?
把她遺棄的,或者把她當商品賣的,不管是哪種原因,她都不原諒。
“不恨了,我現在有家了。”
說實話,張慧蘭這么問,她多多少少是有感覺的,再加上耳邊的痣……
她有可能是張家的后人。
不過,別人不認,她也不會上趕著。
她最恨遺棄孩子的父母了,有責任生,沒責任養,那跟動物繁殖本能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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