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宜笑了起來,說道:“人現在不好你也不想著去安慰安慰人?”她說著嘆息了一聲,說:“他挺厲害的,這下受的打擊應該不小。”
俞安倒是沒看出鄭啟受了什么打擊,但這人一向城府深,也未必會讓她看出來。
她沒有說話,唐佳宜也沒有再說下去。
俞安有些走神,想起鄭啟這幾天都在忙,也不知道他在忙著什么。他是要回金茂去,還是有別都打算?
不知道為什么,她不太想回家,和唐佳宜一起呆到了十點多,這才開車回家。
今兒鄭啟還是沒有回來,她也沒有打電話問?
周一時接到了公司要出差的通知,她便出了差。
她本是不打算同鄭啟說的,最后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發了短信,告知他她出差了。鄭啟不知道在忙什么,沒有回復。
俞安這一出差就是一個多星期,期間里鄭啟未同她聯系過。
等著出差回來,家里還是她走時的樣子,她出差的這段時間里鄭啟好像沒有回來,不知道是也出差還是到哪兒去了。
習慣了這人在,突然間不見了身影有些空蕩蕩的。
第二天去公司里上班,午間休息時聽見同事們八卦,她才知道她走的這幾天里金茂出了事兒,好像是項目上出了什么問題,一員工在金茂鬧了起來。鄭啟是在休假的,但那天不知道去那邊談什么,被那員工給捅了。
俞安聽到這消息時腦子完全懵了,問那幾個同事,說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也有看新聞的,但竟然一點兒消息都沒聽到。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聲音有些顫抖。
同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說道:“具體不清楚,說是消息被壓下去了,大家都是聽人傳的,具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說完后看了看俞安,問她有沒有事。
俞安費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沒事,找了一個借口匆匆的回辦公室里去了。
同事雖是說是聽到的小道消息,但是無風不起浪。俞安回到辦公室里,拿出手機來捏在手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找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出去。
以往鄭啟的電話都是一撥就通的,但今兒卻是無法接通。
俞安一連撥了兩個都是無法接通后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腦子里亂成了一團亂麻,她哆哆嗦嗦的找出了老許的電話,撥了過去。
老許的電話雖是打通了,但是沒有人接。但好在他很快就給她回了電話。
俞安馬上就接了起來,叫了一聲許師傅。
老許解釋說他剛才有點兒事所以沒有接到電話,問俞安有什么事。
俞安的一顆心還替著,哪里顧得了其他,將剛才從同事哪兒聽到的消息說了,并詢問鄭啟現在在哪兒,有沒有事。
電話那端的老許開始不肯說,俞安問得急了才支支吾吾的說是有那么回事,不過沒有外界傳說的那么嚴重。
他很少有那么支支吾吾的時候,俞安的心里更是著急,問他鄭啟在哪兒,她能不能過去看看他。
老許卻給不了她答復,有些為難,只說讓她別擔心。
但他不肯說清楚俞安又怎么能不擔心,詢問他現在在哪兒,她馬上過去見他。
老許猶豫了一下,說他現在在外邊兒有點兒事,晚點兒再給她打電話。
俞安不好盯著別人問有什么事,只得應好,請他晚點兒忙完后給她打電話,她過去見他。
老許不知道是在忙什么,一個下午都沒有給俞安打電話。她哪里有心思工作,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
等到快要下班時,老許才來了電話,說他才剛剛忙完,在回醫院的路上。
俞安問了他在哪個醫院,馬上就收拾東西下了班。
她今兒是提前走的,原本以為路上是不堵車的,但今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比平常還要堵。她一直都是沉得住氣的人,但今兒卻是心浮氣躁,沒忍住摁了好幾下喇叭。
好不容易到達醫院,老許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好不容易找了停車位停好了車,她快步的走向老許,問道:“鄭總……他在醫院里嗎?”
自從知道鄭啟受傷后,她的心就沒有放下來過,亂糟糟的。
老許還沒有說話,她又說道:“我能上去看看他嗎?”
老許說了句當然能,安慰她沒什么事兒,讓她別擔心。
但這會兒俞安哪里聽得進他的話,只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兩人往醫院里走去,等電梯的時間也變得格外的漫長。老許同她說了幾句話,她整個人心不在焉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明明來之前是那么著急的,可到了病房前,她卻猶豫了起來。直到老許推開了病房的門叫她,她才回過神來,跟著他進了病房。
鄭啟在病床上靠著,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老許應該是已經告訴過他了,見著俞安他倒不怎么驚訝,但也沒有說話。
俞安的心里有些忐忑,慢慢的走了過去。
老許沒有跟著進病房,輕輕的關上了門。
病房里很安靜,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俞安走到了病床前,最終還是鄭啟先開了口,問道:“你過來干什么?”
他的語氣淡淡的,似是不歡迎她過來似的。
他的聲音也很低,跟沒力氣似的。
他的手上還輸著液,被子蓋著的身上看不出什么來。俞安的喉嚨里有些發澀,問道:“我……”
她說到這兒一時竟說不下去,頓了頓才問道:“醫生怎么說?”
她想揭開被子看看他的傷,但卻又不敢,只是眼巴巴的看著他。
鄭啟冷淡得很,說道:“沒事,你也看到了,還死不了。”
這人這樣兒明顯是在說氣話,俞安卻沒同他計較,低低的說道:“我出差了。”
鄭啟沒有說話。
俞安見他的嘴唇有些干,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的手里:“只你一個人?”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