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雖是分分合合,但他能看出來,他們是對彼此都有意的。他也一直覺得,這兩人會在一起。他跟在鄭啟的身邊那么多年,他在感情上一向都是干凈利落的,很少會有拖泥帶水的時候。
而俞安就更不用說了,她要是對鄭啟無意,就不會讓鄭啟在家里養傷,照顧他。
他打這通電話,其實也是有撮合兩人的意思,卻沒有想到這次俞安會拒絕。
俞安不知道老許怎么會有鄭啟會聽她勸的錯覺,她沉默了一下,卻沒有逃避,隔了一瞬后盡量的讓自己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我和他,從來都不合適。”
俞安的聲音低低的,老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還想再說點兒什么,但俞安卻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以自己有事為借口匆匆的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老許所說的鄭啟的情況不好是怎么不好,也不愿意去想,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被這點兒事打倒?
他那繼母,在鄭晏寧走后那么久才冒鬧出這些事兒來,不過是有所圖罷了。她要真能把鄭啟怎么樣,怎么可能等到現在這時候。
俞安強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也不去關注金茂的任何新聞。
這邊老許掛了電話,又往書房那邊去。已經那么久過去,鄭啟仍舊在書房里打著電話,這幾天媒體那邊窮追不舍,董事會那么又步步緊逼,他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偏偏這幾天他的胃病犯了,東西吃不下卻還得應付著外邊兒的一切。
他一向都不愿意家丑外揚,當初鄭宴寧母子做了眾多過分的事兒他都從未說過,并且還一直在替鄭宴寧擦屁股。他并不愿意被人看笑話。
這次的事兒他原本是可以將朱虹當初對鄭宴寧不聞不問的事兒放出去的,但他并沒有那么做,一直冷處理,對外界的各種議論也不聞不問。朱虹就是篤定他不會將家丑外揚,才會找媒體控訴,借此達到她的目的。
老許都替他感到憋屈,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不去過問的。他并不是鐵人,老許知道他的內心并不是全無波動,只是不讓人看出來罷了。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走到書房門口將剛才送進去的湯還放著沒動心里又有些著急,卻也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晚些時候過來,老許見著他就趕緊的迎了上去,嘆了口氣,說道:“杜經理,鄭總這大半天都在書房,東西也沒有吃,阿姨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公司的事情先放放,吃過東西再談吧。”
他一直都在為鄭啟操著心,這幾天也沒少著急。杜明看著他滿臉的憂愁,安慰他讓他別太擔心,往書房里去了。
他進去時鄭啟正站在窗口抽著煙,熾亮的燈光下他的身影透著幾分蕭瑟。杜明敲了敲書房的門,他才回過頭來,說道:“過來了。”
杜明笑笑,同他打了招呼,看了看時間,說道:“本來要早點兒過來的,臨時遇到客戶耽擱了一會兒。”他沒有往書房里去,往身后看了看,說道:“今兒趕得巧,阿姨的飯好像做好了,中午有事我就隨便對付了一口。”
鄭啟低頭看了看時間,說道:“先吃飯吧。”
因著他沒怎么吃東西,飯菜量不大但卻比平常豐富了不少。杜明走到餐桌那邊一看就笑了起來,說道:“我今兒運氣好,好幾道都是我喜歡的菜。我可好久沒吃過那么豐盛的家常菜了。”
他雖是常在外應酬,規格也都不低,但吃多了難免膩,還是家常菜吃著比較合胃口。而他單身狗一個,家里就沒開過火,平常都是隨便應付。
阿姨笑著讓他多吃點兒,上完菜后便下去了。
一頓飯杜明吃得不少,鄭啟卻沒怎么吃,就只喝了點兒湯。
杜明是知道他胃病犯了的,詢問他要不要往醫院去看看,鄭啟淡淡的說了句沒事。
他這兩天都沒往公司里去,吃過飯往書房去便問杜明這幾天公司里都有些什么事。
公司里大事沒什么,就董事會那邊事兒多。鄭啟已習慣那些人的嘴臉,全不作理會。
兩人談完了公事,杜明很快就離開。不知不覺間已挺晚了,鄭啟卻沒有睡意,獨自在書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許久才去洗澡。
俞安本以為朱虹鬧出來的事兒會被很快壓下去,但卻沒有。報紙上雖是沒有再報道,但小道消息卻是傳得滿天飛。竟然有人說當初鄭晏寧墜樓的事兒就是鄭啟授意的,他當初就想要鄭晏寧死,沒想到他命大活了下來,這才有了后來的車禍。
這些傳真是越傳越離譜,俞安雖是不去關注這些,但還是難免會傳到耳朵里。
她不知道鄭啟怎么會由著這些流越演越烈,但這樣下去對他來說并無好處,恐怕金茂也會受不小的影響。
俞安周末回家去,俞箏今兒上白班,她回去時她還在上班,她便去她上班的地兒看她。
沒想到俞箏竟然也知道了那些流,兩人聊了會兒天后她就問道:“安安姐,鄭家的事兒你知道的吧?”
她都已經知道了,俞安當然不能說不知道,點點頭,說道:“聽說了一些。”
俞箏看了看她,問道:“你說鄭啟到底想干什么?”
俞安低下頭去,避開她的視線,說道:“我不知道。”
不光是她覺得這事兒不對勁,連俞箏這個不怎么關注外界事兒的人也察覺到了。
她知道俞箏這話是有試探的意思的,卻也沒有解釋什么。
俞箏唔了一聲,想說什么卻又沒說。俞安也只當沒看見,問起了她店里生意怎么樣。
俞箏說還好,夏天冷飲冰棍賣得比較多,省醫院的還行。她還說這個月她就能拿不少提成,等發了工資請俞安吃飯。
俞安笑著應了好。
她回家也沒事兒做,胡佩文他們在老年活動中心那邊排練節目,俞安索性在店里陪著俞箏,等到她下班兩人才一起回去。
路上她詢問了俞箏這段時間的情況,俞箏說自我感覺已經好了很多,已經不用那么頻繁的見心理醫生了。等過段時間也許就能暫停服用藥物了。
兩人聊了些瑣事兒,俞箏問起了孟致來,他又有一段時間沒來這邊了。
俞安便回答說他忙,等忙完會過來。
俞箏點點頭,想了想后問道:“安安姐,你和孟律師在一起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