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是我紫霄劍派弟子,此次外出試煉,忘了帶青銅徽章,還望侍衛大人……”
揣著一種奇怪的心情,蕭清雪來到了葉暮身邊,隨口便朝那位守衛說道,然而話甫一出口,她這才發現,梅清等紫霄劍派之人,不知何時也已立在此地。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蕭清雪開口說話時,一邊的梅清也幾乎同時開口,并且所說的內容,除了門派之名不同外,其他的幾乎一字不差,落在眾人眼中,倒像是兩人早已商量過一遍一般。
但無論是蕭清雪,還是梅清都知道,彼此之前根本就沒說過一句話,更別說商量了,也因此,兩人話未說完,便自覺閉上了嘴巴。
葉暮也被這一幕搞得一愣,隨即便拱手朝兩人抱了抱拳,沒有說話,但感激之情卻是一點都不少。
他正自頭疼如何度過這個關卡,甚至想到了憑借武力強行沖進城門,但蕭清雪和梅清卻把這股沖動生生扼殺在心底。
雖不清楚這些城門守衛者對待像自己這樣無青銅徽章之人的態度,但葉暮仍舊能想象得到,若自己真得硬闖過去,麻煩恐怕也不會小了。
所以,他對梅、蕭二人的相助,的確是發自肺腑的感激。
不過,眼下并不是表達感激的時候,葉暮抬眼朝身邊的守衛望去,看他如何抉擇。
沈洪徹底呆住。
他瞪大眼睛,看了看梅清等紫霄劍派之人,又看了看蕭清雪以及她身后的擎云宮弟子,目光最后落在葉暮身上,臉上已是布滿不敢置信的愕然表情。
沈洪是澹州城土生土長的修士,自然認得這兩個宗派是何等龐大的勢力,在他眼中,這兩家宗派的任何人,都是他一個小小城門護衛不敢得罪的對象。
而此時,這兩家宗派卻齊齊出聲,為一個身份未知的少年作擔,如何不讓他震驚?
頭大如牛!
沈洪只覺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實在判斷不出,眼前這少年究竟是屬于哪方勢力。但他更清楚,無論他屬于哪方勢力,甚至即便這家伙是一個黑戶,他也是不敢阻攔,也不能阻攔的。
笑話,在澹州城中,即便是城主大人,也不敢輕易開罪這等頂尖級的勢力啊,更何況這種勢力還硬生生站出來兩個?
那就更不能得罪了!
沈洪能從一個窮小子攀爬到現在,絕非是靠運氣,他人很聰明,也懂得取舍,所以他幾乎在一晃神的功夫里,便分析出各種利弊,做出決斷。
他臉上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葉暮拱手道:“原來是……葉暮道友,恕小的眼拙,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葉道友莫怪。”
說葉暮是紫霄劍派的,有可能便得罪擎云宮,而反之亦然,所以沈洪很知分寸地沒有提及葉暮是屬于那方勢力的,只是表達著自己的‘罪過’。
當然,他這種明哲保身的表現就有點多余了,梅清和蕭清雪才懶得深究這些的,他們只是想拉一把葉暮而已,只要能進城就足夠了。
但是在葉暮看來,眼前這護衛的行為,卻是很值得贊賞的。懂得取舍,知道分寸,而又能及時作出恰到好處的判斷的人,才算得上聰明人,眼前這家伙,無疑也是這種人。
所以葉暮并沒有露出得救后趾高氣揚的囂張模樣,一臉和煦地朝沈洪拱了拱手,認真說道:“兄弟,這次多謝了,等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喝酒。”
說罷,他便帶著香雪,跟在梅清和蕭清雪等人身后,朝城內走去。
“喝酒?只要你不是黑戶,只要城主大人不找我的麻煩,只要我能順利當上侍衛隊長,就是讓我請你喝酒,也不無不可啊……”
沈洪看著葉暮等人離去,伸手抹了一把額頭冷汗,苦笑不已。
隨即,他臉上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那小子既然能被兩家大宗派同時看重,明顯并非什么普通人物,能跟這等人物留下一面之緣,說不定日后也能用得著吧?
沈洪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收斂心神,開始繼續仔細地盤查進出的各路人物。
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順利當上護衛隊長,至于其他的,還是看老天爺如何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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