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啊,主人救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主人饒命,饒命啊……”
“主人,冤枉,我是冤枉的,啊……”
整個袁府,從內院到外院,到處充滿著慘叫和求饒,仿佛來到了修羅場。
在這慘絕人寰的凄厲求饒慘叫聲中。
房間開始升溫了,也有人熬藥了,也有人燒了熱水,給袁琮擦拭身子。
如果不仔細看。
整個袁府內宅后院的丫鬟婆子都在忙,平日懶得做的事情全都搶著做。
外院的家丁,各自忙著手頭的事情,甚至打掃衛生的家丁,連磚縫都扣了。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丫鬟婆子,或者家丁,一個個的全都臉色煞白,手腳發抖。
真怕自己哪里干得不滿意,跟那些倒霉蛋一樣,被打斷手腳躺在地上慘叫。
這些還算好的,有一個二管家,已經被敲碎了腦袋,人就躺在門口。
原來,關石頭聽了顧道的話之后,帶人在袁府走了一圈。
他跟顧道在這里住了挺長時間,自然知道府邸的結構,他帶人搜了下人住的房間。
果然翻出來不少被偷的東西,甚至連顧道曾經送給袁琮的硯臺都被偷了。
關石頭把偷人的嚇人,挨個救出來,打斷他們的手腳扔在院子里,任憑他們哀嚎。
不巧的是,二管家竟然偷入內院,跟伺候香云的小丫鬟關在房間里,正起勁兒。
被關石頭堵在屋里了。
外宅男子偷入內宅已經是死罪,還敢跟小丫鬟私通?更重要的是,在主人生死未卜的情況下。
關石頭一錘子,把二管家的腦袋砸成了爛西瓜,人拖出去放在院子中間。
把所有人叫來,讓他們上前仔細看看。
至于小丫鬟,既然如此喜歡玩,關石頭要了她的賣身契,直接送青樓了。
所以袁琮府邸很快恢復了秩序。
太醫給袁琮灌藥,然后針灸,過了半個多時辰,袁琮終于睜開眼睛。
“老爺……”
香云嚇得哇哇大哭,抱著兒子就撲到了袁琮身邊,袁琮看著妻兒,眼神有點恍惚。
但當朦朧的眼神越來越清晰,能夠看清顧道的時候,他的手指動了動。
“修之……”
袁琮輕輕吐出兩個字。
香云雖然管不好家,但是她明白怎么保命,她知道一旦老爺不在,顧道就是袁家最大的依仗。
聽到老爺說出這兩個字,立即給顧道讓位。
“修之,老爺喊你……”
顧道來到袁琮身邊,走進到了他跟前。
“修之……”
“我們被太后利用了……”
“她利用我們逼死了太皇太后,我沒臉去見先皇,去見太上皇了。”
袁琮聲音斷斷續續,虛弱之中帶著無比的悔恨。
為了大乾,他們沒有去追究太后為何秘不發喪,為了大乾,他們幫她去壓太皇太后。
但是在完美解決事情的最后時刻,他們卻被太后給利用了。
太后否定了袁琮讓太皇太后回宮奉養的打算,她要把太皇太后關進本源寺。
聽著師祖的陳述,顧道明白怎么回事了。
這件事太后做得過分了。
過分的不是她要把太皇太后關起來,甚至是逼死太皇太后也可以理解。
權力斗爭,從來不是溫情脈脈。
過分的地方在于,太后借助這些老臣之勢,壓服太皇太后,卻在最后時刻突然發力,逼死了太皇太后。
這就等于把他們推進了萬丈深淵。
尤其是鄭國公和袁琮。
這兩位是四朝老臣,是太上皇父親那一代的臣子,是太皇太后同一個時代的人。
他們是君臣,也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