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他小時候經常和陸衍川一起玩的玻璃彈珠,還有他們一起用舊飛機拆下來不用的鐵皮重新做成的那架小飛機,還依舊擺在床頭,依舊是那副舊舊的,卻又堅挺的好像還能再放個幾十年的樣子。
賀尋之感慨萬分。
兜兜轉轉經歷了那么多的事,再次回到這熟悉的、讓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回首再望,好像這些年經歷的那些都不過是一場混亂復雜的噩夢。
夢醒了,一切又回歸正軌,他和家人又能像以前一樣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那些痛苦煎熬,在這一方小天地里時,都能拋到一邊,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只剩下了溫暖和治愈。
這種感覺,真好。
陸衍川這些年雖然就在軍區大院里住著,但沒了爸媽和哥哥的家,他始終沒敢回來看過。
如今人也回來了,家的模樣也隱約和那殘缺不全的記憶里沒什么出入,陸衍川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安穩和踏實。
在房間里靜靜的坐了一會兒,賀尋之簡單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爸媽,今晚我在家住,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去見個人,見完了就回來。”
不必多說,賀禮謙和晏芝也猜得出他要去見的是誰。
夫妻倆笑著對望一眼。
“看時間,文嵐應該也快下班了,你這個時間去剛剛好。”
在醫院待了那么長時間,別的不清楚,醫生的上下班時間她們再清楚不過了。
聽父母直接提到沈文嵐的名字,賀尋之微微一愣,抿了抿唇,竟還有些靦腆起來。
晏芝此刻情緒也徹底平穩了下來,笑著打趣他。
“這剛一出來心就飛到文嵐那兒去了?”
賀尋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