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哥哥接你一起回家。”
陸衍川心頭猛的一顫,從前的畫面與眼前重合。
可眼前人,卻不復記憶里那般意氣風發。
相反的,他精神靡靡,渾身是傷,瘦的不成樣子,仿佛只剩一把骨頭夾,滿是破洞的衣服幾乎在身上掛不住。
――就連笑容也顯得那么艱難牽強。
陸衍川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哥哥。
他嘴唇抖了幾抖。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比幾天前還要憔悴。
林初禾也被賀尋之的模樣嚇了一跳,心里很不是滋味。
來之前,她就沒少聽別人談論過賀尋之從前在部隊時的醫術和能力。
她甚至還去部隊的陳列館,看過那張有賀尋之的照片。
眼前的賀尋之,和照片里的人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
第一眼感覺如此,第二眼,林初禾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那道蜿蜒猙獰的傷疤。
有關這道傷疤的故事,她也已經聽說了。
這是斬斷一個醫者精神支撐的傷口。
以賀尋之的能力,在敵人陣營埋沒那么多年,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惜了。
如果他當初沒有到這兒來,而是穩穩當當的繼續做軍醫,說不定將來甚至會超越師父。
他明明應該有更好更光明的前途。
這一刻,除了陸衍川之外,所有人都沉默了。
陸衍川情難自禁地問出那句話后,迅速使勁眨了下酸澀的眼睛,而后立刻將背囊里的應急毯解開,披在哥哥身上,即刻轉身看向林初禾。
“你的工具,借我一用。”
林初禾看了一眼賀尋之手腕腳腕上的鐵鏈和鐵鎖,迅速將工具掏了出來。
陸衍川一刻也不耽誤地掏出相應工具,三下五除二,將鎖頭解開,鐵鏈解除。
林初禾正要轉身開路,頭部輕輕一個擺動,忽然一股隱秘的氣味鉆入鼻腔。
林初禾眉頭一皺,動作忽而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