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的那些沒飯吃沒工作的話,該不會也都是編出來的吧?”
杜老太方才被這所謂的親情給繞暈了,此刻突然清醒過來,才發覺剛剛張金玲說的那些話里有多少漏洞。
不說別的,雄雄自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她,最多也就是在電話里和她說過幾句,哪談得上想念或者不想念。
她怎么也變得跟村子里那些留守老人一樣,子女后代說兩句想念,不管真情假意,都甘之如飴,一廂情愿的相信那是真的?
不行,她不能活得那么糊涂。
仔細想想,張金玲自從嫁出去以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心向著婆家,和婆家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以婆家的利益為利益,和婆家一個鼻孔里出氣。
她那個婆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一點虧都吃不得。
出嫁第一年回家,張金玲雖然沒能從她手上要到錢,但和婆家打了個電話之后,走的時候帶了家里不少蔬菜瓜果回去。
就連杜大娘原本囤了準備冬天吃的米面,都被張金玲給帶走了,只剩下了半袋張金玲從小就不愛吃的棒子面。
只要不是鄰居看她可憐,經常送吃的過來幫忙,杜大娘都不知道該怎么過那個冬天。
這么多年過去,她以為自己這個女兒長了幾歲,也該長長腦子,看清楚到底誰才是她的親人,該知道是非對錯了。
她剛剛竟然真的把女兒那些悔過之當真了。
誰承想,裝模作樣扮可憐,費勁巴拉的找到她的電話打過來,竟然就是為了拐著彎問她在京城能賺多少錢。
這是不榨干她最后一點價值不甘心啊!
她這哪是養了個女兒,分明就是養了個畜生!
她真是老糊涂了,剛剛竟然真的差點信了她的話。
杜大娘越想越生氣,氣血翻涌上頭,把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嘴里塞著牙刷的小賣部老板一看,嚇得連牙都沒來得及繼續刷,趕緊把牙刷拽出來,緊張的問。
“大娘,你沒事吧,要不我去叫沈時微……”
杜大娘生怕沈時微擔心,連忙擺擺手,撫著胸口給自己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