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不少人聽完都義憤填膺,氣得直瞪眼。
“這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當年我老婆生孩子的時候,我一天一夜都沒敢合眼,生怕我老婆有點什么不舒服,他就這么放心?該不會是把人家當成給他生孩子的機器了吧?”
“我聽說,昨天他家里人一個都沒來,還是產婦小姑娘的朋友帶了一家子人過來幫忙。”
“對了,那小姑娘的朋友還有她朋友的家人好像也是醫生,現在都在里面幫忙做手術呢。”
“嘖嘖,這個當老公甚至都還不如人家朋友靠譜,這樣的老公要來有什么用?”
幾個大媽大姨實在看不下去,故意拔高音量,聲音貫穿整個樓道,仿佛生怕季行之聽不見似的。
“這小姑娘真是命苦,這要是我女兒,如果能平安從手術室出來,我立刻讓他們離婚!”
“對!必須得離!”
季行之聽著這些話,一步一步,踉踉蹌蹌的走到手術室門口,盯著門口那仍舊亮著的“手術中”的燈,心口一陣陣悶痛。
剛剛一路跑過來,仿佛已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光。
此刻他無力的扶著墻,緩緩滑坐在地上,懊惱又悔恨的狠搓了把臉。
高度緊張,緊張,自責,著急……種種情緒塞滿他的腦海,除了心口悶痛,就連太陽穴也鼓脹的發痛。
偏偏這些情緒仿佛泡發的海綿,隨著等待時間的延長還在不停的、成倍的瘋長。
耳邊一陣嗡鳴,周圍的一切都在虛化,變得模糊。
漸漸的,周圍的聲音都好似相隔千里之外,他眼前似乎只看得見那亮著黃色光亮的手術燈,時間也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像是在等待死刑宣判一般,無比煎熬。
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手術室大門忽然打開,一個滿臉疲憊的醫生走了出來。
季行之手撐在地板上,立刻想起身問一問情況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