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廢物!拖累你父親的廢物!”管事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但仗著身份,梗著脖子又重復了一遍。
“啊――!!!”姜無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猛地從地上彈起,狀若瘋魔地沖向那個管事。旁邊的族人慌忙將他死死拉住。
“放開我!放開我!”他拼命掙扎,涕淚橫流,眼神卻死死鎖住那個管事,充滿了刻骨的恨意,“我不是廢物!我不是!父親......父親是為了我......是我沒用......是我沒用啊!!!”
他掙扎的力道漸漸變小,最后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癱軟在地,只剩下絕望的嗚咽。那個管事也被他剛才的瘋狂嚇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這場鬧劇般的沖突,成了索爾明遠葬禮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索爾曉風在喪父之痛下,被徹底羞辱、尊嚴掃地后的崩潰與瘋狂。
葬禮結束后的第三天,“索爾曉風”回到了東源學府。他整個人都變了。
曾經懶散輕佻的眼神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潭般的沉寂和一種近乎偏執的專注。
他不再去三環,甚至不再與巴霍炎志等狐朋狗友來往。他推掉了所有的邀約,終日將自己關在那座獨立的小院里。
當巴霍炎志擔憂地找上門時,看到的是一個坐在堆積如山的陣法書籍和基礎材料中間,頭發凌亂、眼窩深陷,卻雙目炯炯有神的索爾曉風。
“曉風,你......你沒事吧?別太逼自己了。”巴霍炎志小心翼翼地問。
姜無跡抬起頭,眼神平靜得可怕,聲音帶著一種斬斷過去的決絕:“我沒事。只是突然想通了。以前......是我太混賬了。”
他拿起一本記錄著基礎困陣原理的書籍,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父親走了,路還得自己走。廢物......呵,那就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擺脫這個名頭!”
他不再多,重新埋首于書籍之中,指尖無意識地在虛空中勾勒著復雜的線條,速度快得讓巴霍炎志眼花繚亂,其專注和投入的程度,讓巴霍炎志感到陌生又心驚。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