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那句輕描淡寫的“教教他怎么做人”,在客廳里砸出了一個深坑。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屬于頂層權力的威壓。
西陵省首富,一個在普通人眼中需要仰望的存在,在陸家這里,只是一個需要被“教育”的暴發戶。
林默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波動。這種層級的對話,對他來說依舊有些超綱,哪怕是兩世為人的他,也不曾經歷啊。
陳麥和韓清更是屏住了呼吸,他們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陸衡的背景到底有多深厚。
只有周敘白,神色如常。他出身的圈子,或許不談錢,但權力的量級,只高不低。
客廳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咳。”陸衡最先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試圖打破這種凝重的氣氛。
他走到陸父身邊,推了推他的胳膊。“爸,您這話說得,太有年代感了。我們年輕人的事,您就別摻和了。”
陸衡試圖用一種輕松的語氣,將父親從他們的戰場中剝離出去。“回去休息吧,別在這兒影響我們團隊建設。”
陸父收起了那副上位者的姿態,臉上露出了尋常父親的笑容。
“臭小子,這就開始趕我走了?”他拍了一下陸衡的后腦勺,“我跟你們年輕人待著,才能保持心態年輕。不然整天跟那幫老頭子喝茶下棋,早晚得老糊涂。”
幾句話,客廳里緊繃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陸父擺了擺手。“行了,你們玩你們的,我不跟你們瞎摻和。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他轉身,步伐沉穩地走向二樓書房,留下一個讓人安心又敬畏的背影。
陸父離開后,客廳里的壓抑感才徹底消散。
韓清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她轉向林默,臉上的表情非常復雜。剛才林默那番嚴厲的訓斥,讓她險些在眾人面前哭了出來。
“林默。”
林默頭也沒抬。“為了你好。”
韓清被這句敷衍的話噎得夠嗆,她眼睛都紅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在這里解釋一下,不是要寫崩人設,這里是為推動主線做鋪墊的,要展現出兩人間隙開始的時候,這個怪我沒有寫清楚,狗頭保命)
陸衡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他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了。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剛來n市就碰上這事,真讓人糟心。咱們換個心情。”
他看向眾人。“晚上別出去吃了,讓家里廚師準備點燒烤,吃完去負一層唱歌,怎么樣?”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陳麥,聽到“燒烤”兩個字,眼睛亮了一下。
“燒烤還用廚師?”他站了出來,“陸衡,要不我們自已烤吧?更有氣氛。”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小時候在老家,我們經常自已抓魚、掏鳥蛋烤著吃,那才叫香,我估計你們這些城里人也不會懂這種獨有的樂趣。”
林默也來了興趣。“自已動手,豐衣足食。我同意。”
陸衡無所謂地聳聳肩。“行啊,你們有興致,我奉陪。”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管家的內線。“把燒烤爐和準備好的食材,都搬到后院的草坪上來。”
幾人移步到別墅后院。
巨大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旁邊是一個露天泳池,在燈光下波光粼粼。
傭人們正有條不紊地將各種設備和食材搬運出來。
當食材被一一擺放在長桌上時,除了陸衡和周敘白,其他人都愣住了。
陳麥看著那些包裝精美的盒子,和擺盤精致的肉類,徹底傻眼。
他認識“肉”,但他不認識這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