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進攻,全軍進攻,給我狠狠的殺!”
“嗖嗖嗖!”
喊殺聲回蕩在玉隱峰的上空,密集的羽箭在來回飛舞,數十架竹梯搭在了營墻邊緣,數以百計甚至千計的先登營悍卒正在奮勇進攻營墻。
一開始整條茂山防線打成了一鍋粥,玉隱峰安靜如常,但就在半個時辰前,先登營忽然對此地發起了猛攻。
山峰外圍被重重迷霧籠罩,壓根看不見隴軍的情況,只知道身披黑甲的身影不斷從迷霧中涌出,還有箭矢一波波地射向墻頭。
都說隴西先登營強,強在哪里?強在戰術配合,強在全軍悍勇!
一隊隊步卒涇渭分明、配合有度,頂著密集的箭雨向上攀爬,還有軍卒在墻外策應,憑借精湛的箭術不停射殺探頭的守軍,令羌兵倍感壓力,戰斗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墻頭上的羌人將領扶刀而立,面帶猙獰:
“還真被殿下說中了,隴軍的真正進攻目標是此地!幸好咱們早有準備,不然還真著了他們的道!”
“嘿嘿,殿下神機妙算。”
邊上的副將輕笑一聲:
“我軍后方已經有一萬騎兵嚴陣以待,別說一個先登營了,就算再來十個先登營都休想攻破我軍防線!”
“說得好,今夜就讓我們大殺一場!”
羌將大手一揮:
“放箭,給我狠狠的射,射死這幫雜碎!”
……
“殺啊!”
“進攻!”
“嗖嗖嗖!”
玉隱峰在打,聽松坡同樣在打,這里的戰斗已經持續了大半夜,只不過相比于先登營的悍勇進攻,第四軍倒是打得不溫不火,看起來聲勢浩大,但進攻并不猛烈,給人一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東方微微發白,天色即將亮起,誰也不知道這一場大戰還會持續多久。
估計羌兵看出來是佯攻了,頂在第一線的軍卒已經全換成了奴軍,羌兵都退到后面休息去了,有的人放箭、有的人擊鼓吶喊,打得不亦樂乎。
靠前指揮的是一名奴軍千戶,長了一張大方臉,百無聊賴地待在一座箭樓里,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沒意思,這仗打得這沒意思。”
“就是嘛,要打你就好好打。”
侯在邊上的百夫長應聲道:“搞這一出算怎么回事?兄弟們都快打睡著了,有種地把先登營拉到聽松坡來,咱們與他過招。”
“你他娘的,想死別扯上老子!”
方臉千戶一瞪眼,破口大罵:
“老子當初就是從先登營手下逃回來的,再也不想遇到這群瘋子。我們就在這里磨洋工,挺好。”
現在的幾萬奴軍大半都是從涼州幽州逃回來的殘兵敗將,與隴軍交過手,真是被打怕了,守守營寨還行,真沒膽子與隴軍硬碰硬。
百夫長被噴了一臉唾沫,滿臉賠笑:
“屬下這不是開玩笑呢嘛,開玩笑。”
“哼。”
方臉千戶白了他一眼,悠哉悠哉地往椅子上一躺:
“此次西羌出兵二十萬增援奴庭,靠隴軍那么點人估計是要輸了,等打跑了隴軍,老子再回去做人上人的日子。
他娘的,都是這幫雜碎,害得老子一路逃!”
這家伙越說越氣,以前奴軍的日子別提有多舒坦了,在羌人面前是狗,可在百姓面前都是大爺,耀武揚威、飛揚跋扈,吃肉喝酒玩女人,那叫一個醉生夢死,可隨著隴西邊軍攻入奴庭,好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落到隴軍手里別說玩女人了,想留一具全尸都難!
所以不少奴軍都恨隴軍入骨,心中痛恨隴軍壞了他們的好日子。
“頭說的是啊,十萬人怎么著也打不過二十萬人。”
百夫長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諂媚地拍起馬屁:“等收復了涼州幽州,卑職定然去抓幾個女人孝敬將軍!”
“不錯,有心了,嘿嘿。”
方臉千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下一刻他就站了起來,目露疑惑:
“咦,喊殺聲怎么沒了?”
他們突然發現震天嘶吼聲不見了,箭樓之外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