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在奴庭混飯吃的,誰不知道拓跋宏的名字?
如此膽小怕死的模樣令拓跋宏眉頭一皺:
“你是哪一軍的主將?”
與隴軍交手至今,他還沒見過如此貪生怕死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隴西老卒啊。
“小人,小人是土匪,這兩天剛編入軍中。”
李五蛋哭喪著臉道:
“不屬于任何一軍。”
“什么!土匪!那軍中那些士卒呢?”
“全,全都是土匪,都是小人手下。”
“全是土匪!”
拓跋宏的神情猛地一變,冷冷地盯著他:
“剛編入軍為何就讓你們守中軍大營!”
“小人也不知道啊,上頭就是這么說的,說是只要值夜一個月,就放我們離開,還,還給一大筆軍餉。”
“那營中的主力呢!虎豹騎呢?玄武軍呢!”
“昨夜,昨夜就走了,營中只留下我們這些人。”
李五蛋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小人知道的就這么多,將軍饒命,饒命啊。”
“媽的!”
拓跋宏氣的面色鐵青,手掌一揮:
“拖出去,砍了!”
“不,不要啊!”
在李五蛋驚恐的目光中,幾名兇神惡煞的羌兵當即就把他拖了出去,一刀兩斷。
別勒古臺看拓跋宏的神色不對勁,疑惑道:
“怎么了?敵軍主力應該在奔襲五鳳原,營中守備空虛很正常。似乎,似乎并無不妥吧?”
“錯,大錯特錯!”
拓跋宏冷聲道:
“他們奔襲五鳳原沒問題,可長煙坡至少留下最起碼的防衛兵力才對,這群土匪明顯是被拉來當替死鬼的。
為何要找一群人當替死鬼?
因為他們知道長煙坡會遇襲!”
久經沙場的拓跋宏極為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疑點,不安的情緒襲遍全身。
“什么!他們知道!”
別勒古臺的表情終于變了,傻在當場。
隴軍不是派兵馳援幽州城去了嗎?怎么又能猜中他們來奔襲長煙坡?
“肯定有哪里出了問題,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我軍先是偽裝出奔襲幽州城的樣子,誘使隴軍分兵,然后再轉道襲擊長煙坡……”
這位奴庭平章的臉上頭一回露出慌亂的表情,急得在帳中團團轉,回憶著戰事部署,好像很正常,并無缺漏。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余光剛剛好看到有一張信紙反鋪在桌面上,還擺在正中央,好像生怕你看不到:
“這是?”
拓跋宏皺著眉,下意識地攤開信紙,一行小字映入眼簾:
略備薄禮,望拓跋將軍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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