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長卿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環視全場,最后目光落在了冷千機身上,伸手一指:
“你,你是內奸!是你將我軍的部署泄露給了隴軍,這才導致此戰失利!”
冷千機差點氣笑了:
“第五長卿,你休要血口噴人!你才是那個內奸!死到臨頭,想栽贓陷害是吧?
真以為殿下是傻子嗎!”
“我是內奸?”
第五長卿怒目圓睜:
“如果我是內奸,豈會落得如此慘狀!如果我是內奸,為何還要回來送死!”
“因為你……”
“聽我說完!”
第五長卿強行打斷了冷千機的話,面向耶律昌圖:
“殿下,這兩個月來我軍屢戰屢敗,敵軍似乎每一次都能猜中我軍部署,軍中傳有內奸在泄露消息,這一點微臣清楚,殿下也應該清楚。
現在微臣可以斷,冷千機就是這個內奸!”
“噢?”
耶律昌圖饒有興趣地坐直身子:
“你憑什么這么說?”
情況似乎變得有趣起來,狗咬狗嗎?
“請殿下仔細回想,多次商議軍機,是不是只有殿下、拓跋將軍,以及我和冷千機在場,也就是說如果有內奸,只會是我和冷千機。
如果殿下因此懷疑微臣,情有可原。
但鴉巢嶺一戰!微臣自始至終都跟在別勒將軍身邊,沒有與任何人有過接觸,更不可能有機會傳遞消息給隴軍。
可冷千機呢?他一直留在軍中,他能洗脫嫌疑嗎!如果說有人傳遞消息,只有他有機會!”
耶律昌圖和拓跋宏的目光瞬間一寒,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冷千機身上。
對啊!這家伙不是也知情嗎?為啥一定要認定內奸是第五長卿,他也有可能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你,你……”
冷千機目瞪口呆,這踏馬不是我的詞嗎?怎么被你說了!
“還有!”
第五長卿惡狠狠地瞪著他,拳頭緊握:
“其一:大軍對峙之初,渝關和小鹿山之戰一勝一負,渝關一戰是微臣獻計,焚毀敵軍糧十萬石,如果微臣是內奸,豈會讓隴軍遭受如此重大的損失?
相反,小鹿山一戰由冷千機主導,大敗特敗!
當時涼霄軍突出重圍,別勒將軍本意是窮寇莫追,放任敵人離去。可是冷千機力主追擊敵軍,這才將一萬兵馬送入對方的伏擊圈,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血歸軍有埋伏一般!
其二:嘉隆關前,我為殿下擋過一槍,如果微臣是內奸,為何要冒生命危險替殿下擋槍!就算是苦肉計,也犯不著搭上自己的命吧?
冷千機當時也在場,他做了什么?他從頭到尾都在袖手旁觀!
其三:不知道殿下還記不記得,此前洛羽孤身進入涼州城,營救沈家女子沈漓。
當時我們設下軍牢、監牢兩處疑點,引誘洛羽來救,此計本來天衣無縫,定能將洛羽斬殺于涼州城,再不濟也能將人質握在手里。
又是他,又是冷千機!
說洛羽另有圖謀,應當立刻派兵去沈家祖宅保護人質,這才導致洛羽尾隨而至,最終的關押地點暴露!
他定是有意為之!與洛羽里應外合,救走了沈漓!
他把我們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
鏗鏘有力的嗓音回蕩在帳內,似乎樁樁件件都將矛頭對準了冷千機。
內奸是你!
關鍵是聽起來極為有道理!
冷千機徹底懵逼了,這,這踏馬都是我的詞,都是我的詞啊!
耶律昌圖的眼眸中多出了濃濃的寒意,冷冷地盯著他:
“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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