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嗚嗚!”
號角齊鳴,戰鼓擂擂。
兩軍列陣,大戰已至!
安靜了一個月的奴庭戰場再次掀起腥風血雨,廣袤的黃沙平原中整整齊齊地擺下了兩座龐大的軍陣。
先看西羌大陣,最前方乃是三座五千人騎陣,清一色精銳羌騎,人人手持長槍,策馬而立。
騎陣后方便是兩萬奴軍組成的拒馬陣,依靠盾牌鹿角層層布防,后方架以弓弩,寒芒畢露的箭矢蓄勢待發。
耶律昌圖的目的也很明確,隴西騎兵不是能打嗎?你若是沖擊拒馬陣,那我就用奴軍和你以命換命,怎么算都不虧!
大軍中央自然便是那面皇旗了,繡著蒼狼圖案的錦繡旗面在風中獵獵作響,耶律昌圖立于皇旗之下,罕見地換上一身甲胄,頗有威嚴。
四周皆有精悍軍卒重重拱衛,整座軍陣不下六萬之眾,旌旗蔽野,聲勢浩大。
隴西軍陣的規模則略小一些,前方同樣擺下了三座騎陣與羌兵相對,中間自然是隴西陷陣第一的虎豹騎,闕州衛一分為二,護衛左右。
中軍乃是由玄武軍和一萬風嘯軍組成,最后方是一萬定州衛壓陣。
全軍總計四萬兵馬。
滿目黑甲,玄旗蔽日!
幽州的一場場勝仗幾乎都是摧枯拉朽,贏得極為輕松,這算是奴庭開戰以來兩軍首次在正面戰場大規模對峙。
一決雌雄!
黃沙萬里,天穹低垂。
春風卷起砂礫拍打在鐵甲之上,發出細碎而肅殺的聲響。鐵騎遙相對峙,肅穆如兩座即將碰撞的山岳。
戰鼓未擂,號角已歇。
天地間只剩下風沙嗚咽的聲音,卷過沙丘山石,無形中增添了一股滄桑、寂寥。只有殺意在無聲地蔓延,充斥每一粒飛沙,每一寸土地。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
在十萬大軍的注視下,兩軍主帥策馬出陣,馬蹄踩過黃沙碎石,最終在陣前相見。
一身玄甲的洛羽神色平靜,眼眸輕挑:
“嘉隆關一別,一晃半年就過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能逃出奴庭,算你命大。”
耶律昌圖目露兇光:
“這一次你就沒這么好運了!”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么大本事?”
洛羽笑了,笑聲中帶著譏諷:
“當初我身邊不過三十六騎,你都殺不了我,現在我有十萬雄師。
想殺我,憑什么?
皇子殿下莫非忘了,那一槍差點送你去見閻王,想必你至今想起來都心有余悸吧?”
“憑我是大羌皇子!憑我有二十萬大軍!”
被戳中心中痛處,耶律昌圖怒了,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不過區區一介武夫,無名無分的私生子罷了,一朝得勢也敢與本殿爭鋒!”
“皇子?皇子又怎么了,你西羌的皇子我也殺過。”
洛羽輕扯韁繩,冰冷的嗓音回蕩:
“我保證,你會死在奴庭,再無機會回到草原!”
“該死的是你!”
耶律昌圖瞬間暴露,青筋暴漲:
“不殺你,本殿誓不為人!”
……
面色陰沉的耶律昌圖回到軍陣,冷聲發問:
“直插幽州境內的騎兵到哪兒了?能不能按時發起進攻?”
第五長卿躬身道:
“回殿下,一萬輕騎昨夜便已出發,一路上避開了隴西游弩手,算算時間,此刻應該已經深入幽州境內,今日定能抵達渝關!”
“很好,此賊囂張過甚,不挫其銳氣還真當我大羌無人!”
耶律昌圖的眼眸中滿是怒火,恨不得現在就全軍掩殺,與隴西決一死戰。
“請殿下放心,只要隴軍到現在還未發現,那渝關一戰,我軍勢必大獲全勝!”
“那就開戰吧。”
耶律昌圖惡狠狠地盯著對面敵陣,大手一揮:
“渝關要贏,正面戰場也要贏,此戰定要打出我大羌的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