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飯桶!養著你們這群白癡有什么用!”
“帖兒木手里有六千人,達拉赤花有一萬五,本殿在一個小小的嘉隆關整整放了兩萬多兵馬!
他們倆當初是怎么說的?就算隴西來犯也能堅守數月!現在呢?”
“一天!一天一夜的時間兩萬人就打光了!而且隴西僅僅出動了一支血歸軍!
怎么,奴庭承平日久,仗都不會打了?”
“就算是兩萬頭豬讓血歸軍抓一天都抓不完!”
“廢物,全是廢物!這兩個人腦子裝的都是屎!”
都元帥府內回蕩著耶律昌圖憤怒的罵聲,繞梁不絕、唾沫橫飛,大殿兩側站著的拓跋宏、第五長卿、冷千機等一眾奴庭文武全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位十三皇子一大早還在鍛煉的時候突然接到急報,嘉隆關失守,十萬隴西兵馬入境!奴庭震動!
早操被強行打斷,可以想象耶律昌圖是何等的暴躁狂怒。
殿中還站著個文官模樣的中年男子,田樞。
他也是從七國逃過來的讀書人,現在是幽州主將阿里扎木身邊的謀士,和冷千機屬于一類人,多年來忠心耿耿替羌人效命。
這次隴軍入境的消息傳開,阿里扎木便派他連夜過來報信,接下來是戰是和,怎么打都得耶律昌圖拿主意。
“京觀,你竟敢筑京觀,欺人太甚!”
“砰!”
耶律昌圖一巴掌就把桌子給拍碎了,破口大罵:
“你還真有膽子出兵奴庭!此仇不報,本殿誓不為人!”
這些年來奴庭從無大規模的戰事,哪怕整個大羌汗國也很少遭遇過被筑京觀的情況。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是對草原王朝莫大的羞辱!
殿內眾將都怒目圓睜,恨得牙癢癢,當然了,更多的是震驚,大乾皇帝明明下旨不許隴西出兵,洛羽竟然敢抗命!
其實六道金牌還是圣旨送到隴西的時候,西羌和奴庭內部都覺得此戰打不起來,這也是前線一觸即潰的重要原因。
鬼知道洛羽真來了。
“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耶律昌圖還在罵罵咧咧:
“竟然說我大羌從奴庭派兵偷襲隴西,本殿一兵一卒都沒有派過!
臭不要臉!”
“這只是洛羽的借口罷了。”
第五長卿冷聲道:
“大乾皇帝命令禁止出兵,隴西又不敢直接抗旨,只能說我們先出兵,他被迫自衛。”
“自衛?自衛個屁!”
“隴西和奴庭隔著一個涼闕川,三百里,自衛能自衛這么遠嗎!十萬大軍幾天就全部入境,分明是早有預謀!
洛羽此人滿嘴跑驢車,可惡至極!”
“我們看得明白,乾國朝堂上那些老狐貍也都看的明白。”
冷千機譏諷道:
“洛羽無非是需要一個出兵的借口,一個維持明面上不撕破臉的借口罷了。哪怕整座朝堂都知道洛羽是抗旨出兵,他們又拿隴西道怎么樣?
乾國內部,君臣不和啊。”
“君臣和不和,與我們關系不大。”
身為奴庭平章,總攬軍權的拓跋宏終于開口了:
“還請殿下息怒,十萬隴西邊軍已然入境,兩朝開戰不可避免。
奴庭對我國太重要了,此次大汗更是千叮嚀萬囑咐,不管隴西出兵與否,我們都得確保奴庭萬無一失。
否則大汗震怒,臣等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八十年來奴庭為西羌提供了大量的人力、糧食,還有各種冶煉工藝、種植技術的引入,雖然他們從不拿這里的百姓當人,但西羌朝堂很明白奴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