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殺進去!”
推著攻城錘的羌兵悍卒眼見此景,爆發出陣陣狂喜,丟棄攻城錘,揮舞著彎刀長槍,嚎叫著涌入缺口。
“長槍手,刺!”
“斬殺入陣羌兵!”
石敢的怒吼在陣中炸響。
其實根本無需命令,缺口兩側的敢當營士卒已然本能地擠壓過來。
后排的長槍手猛地踏前一步,丈余長槍帶著冰冷的死亡之氣齊刷刷地向前攢刺!
“噗嗤!噗嗤!”
沖在最前面的羌兵猝不及防,瞬間被十數根長槍洞穿胸膛,鮮血潑灑而出,慘叫著被釘死在地。但后續羌兵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前沖,無比瘋狂,揮刀亂砍。
盾陣缺口處眨眼便成了血肉磨盤。
這一幕自然被觀戰的蘇完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什么敢當營重甲陣,不過如此嘛,擊鼓,分兵五千給我殺過去,不惜一切代價徹底沖爛敵陣!”
“諾!”
“殺啊!”
羌兵這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數不清的軍卒蜂擁而上,甚至用身體撞擊盾牌,不顧一切地想要擴大戰果。
盾牌砸胸、長槍入體,一場慘烈的激戰瞬間拉開帷幕。
“鐺鐺鐺!”
“砰砰砰!”
一名校尉急匆匆地跑到石敢身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將軍,敵軍太多了,攻城錘的威力又大,陣型看來是合不起來了。”
“無所謂。”
石敢毫不在意,冷笑道:
“真以為沒有陣型,我敢當營就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全軍分兵,各自為戰!”
“諾!”
“將軍令,分陣!”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兩軍徹底展開混戰。
“殺,殺了他們!”
“砍死這群烏龜殼子!”
重甲步兵的優勢在于嚴整的陣型,一旦被近身貼住,沉重的鎧甲反而成了束縛。
羌兵顯然深知這一點,他們像跗骨之蛆般黏住敢當營的士卒,彎刀專門朝著甲胄的連接處、面門等薄弱地方招呼。
當然了,想法是好的,真打起來可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敢當營士卒三人一組,背靠背結成小陣,盾牌格擋,長槍彎刀還擊,攻守有度,進退自如。
洛羽當初提出的三三制可是深深刻在了每一名隴西軍卒的腦子里。
只見一名敢當營隊正剛用刀劈翻一名敵人,側翼一把戰斧就狠狠劈在他的肩甲上,火星四濺,沉重的撞擊讓重甲步卒一個趔趄。
“哈哈哈!死吧!”
偷襲得手的羌兵面帶譏笑,手中板斧毒辣地砸向他的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旁邊的同袍手腕一翻,長槍從斜刺里探出,精準地捅穿了持刀羌兵的脖子:
“噗嗤!”
羌兵渾身一顫,連一聲慘叫都沒有就倒在了血泊中。
這就是配合!
血腥味和喊殺聲沖天而起,戰場看似混亂,但敢當營實則是有條不紊地在防守反擊,幾千羌兵愣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反而戰死之卒越來越多。
馬背上的蘇完終于皺起了眉頭,邊上的武將苦笑道:
“將軍,這么打下去可不是個事啊,五千人怕是得被敵軍一點點耗死。”
“那就增兵。”
蘇完攥緊拳頭,看了一眼對面紋絲不動的隴軍大陣:
“看來敵軍是想用敢當營引誘我全軍出戰,不給我們留生力軍的機會啊。
那我就成全你!”
“各營皆出,給我殺!”
羌兵主力傾巢而出,全部圍向了敢當營,茫茫人海像是要把重甲方陣一口吞沒。
就算你再悍勇,也總有體力耗盡的時候,不可能以一當十!
“就是現在。”
韓朔的臉上終于閃過一抹猙獰,彎刀前指:
“全軍出戰”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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