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山的臉色剎那間煞白,嘶吼出聲:
“隴軍來襲!快,全軍撤入營墻,準備迎戰!”
“竟然真是隴軍,快撤!”
“快!”
軍卒們驚慌失措,撒開腳丫子狂奔,營墻?現在哪還有營墻?
數以千計的隴西黑甲策馬狂奔,一桿桿長槍筆直向前,騎軍陣前有一道身影微伏在馬背上,手持青鋒長劍,劍芒閃爍著點點寒光,隱隱吐露著殺機。
“嗚嗚嗚!”
“敵襲敵襲,全軍戒備!”
紅楓坡內一片混亂,號角戰鼓聲四起,慌慌張張的軍卒放下鎬錘釘耙去找自己的兵器,匆忙結陣,營門口處亂成了一團,況且隴西馬快啊,眨眼間便沖至眼前。
“喝!”
顧劍手腕輕揮,劍鋒剛剛好擦過一名郢軍的咽喉,一道血箭飚射而出。
“給我殺!”
顧劍冷聲厲喝:
“今天就要將紅楓坡的糧草燒成一團灰燼!”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
營墻破碎,營門大開,劍翎軍幾乎是毫無阻礙地殺進了第一道營墻,繼而來到了第二道營墻前,前天亢靖安他們就是被擋在了此地,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但現如今第二道營墻破破爛爛,壓根無法阻擋騎軍的沖鋒。
“結陣,快結陣啊!”
韓山聲嘶力竭地怒吼著,好不容易才組織起千余步卒攔在營門口處,高舉著長槍盾牌拼湊出一座再簡陋不過的拒馬陣。
“哼,什么東西,也敢攔我劍翎軍?”
顧劍冷笑一聲,手中長劍飄然向前:
“給我殺!”
頓時便有一千精騎加速狂奔,戰馬前踏間愣是給人造成了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勉強結陣的郢軍步卒瑟瑟發抖,若不是有韓山在不停地怒喝維持陣型,只怕他們早就一哄而散了。
劍翎軍猶如一支離弦的利箭,眨眼便至陣前。
第一匹戰馬狠狠撞上了盾墻,持盾的郢軍士兵雙臂瞬間折斷,整個人被撞得倒飛出去,胸甲凹陷處噴出一口鮮血。緊接著是第二匹、第三匹...木制盾牌在鐵甲戰馬的沖擊下如同紙糊般碎裂,持盾士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還有一名郢軍更倒霉,明明沒有被隴軍鑿陣沖殺,但卻被自己人的死尸砸暈在地,一命嗚呼。
顧劍一馬當先沖入敵陣,青鋒長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只是這么輕輕一揮便有兩顆頭顱同時飛起。熱血噴濺在身上,讓精良的黑甲表面多出一抹猩紅。
劍翎軍精騎如狼入羊群,長矛刺穿胸膛的聲音、馬蹄踏碎肋骨的脆響交織成一片。
“不要亂,不要亂,給我頂住啊!”
那名副將奮力地嘶吼著,眼眶血紅,努力想要穩住陣腳,卻被一桿長矛當胸穿過。矛尖從他后背透出時還帶著一塊碎裂的護心鏡。持槍的是一名劍翎軍校尉,兇悍無比,竟將副將的尸體高高挑起,猛地甩飛出老遠。
“給我殺!”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
拒馬陣中央已經變成了屠宰場,區區千余步卒罷了,怎么可能擋得住這么多騎兵的沖鋒?本就松散不堪的防線猶如江堤決口,頓時潰不成軍,一些被嚇破膽子的郢軍尖叫嘶吼:
“跑啊,快跑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有一個人帶頭逃跑就會有第二個,接下來便是兵敗如山倒。
看著顧劍的騎兵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尸橫遍野。韓山雙目赤紅,神色呆滯:
“完,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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