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的目光剖開了她所有的偽裝和努力。
許寧今天特意穿了傅京禮送的這身禮服,她以為這樣能拉近與那個圈子的距離,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格格不入,甚至能與這些千金一較高下甚至是直接碾壓這些千金小姐。
可結果呢?
最后被碾壓的只是許寧自己。
沒有人因為許寧穿了一件昂貴的禮服就會尊重她。
“知道你穿上這身禮服像什么嗎?”許愿語氣平靜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許寧的耳中,“像貴族小姐的女仆偷穿了對方的衣服,不倫不類。”許愿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許寧的身體瞬間僵住,隨即不可抑制地發抖起來。她感到一股熱血沖上頭頂,臉頰燒得滾燙,屈辱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吞噬。她當然知道許愿是在嘲諷自己和溫栩栩穿同樣禮服的對比。
對,溫栩栩是漂亮,是耀眼,是天生的主角,她許寧或許不如溫栩栩,可也沒有許愿說的這樣不倫不類!
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忍受了那么多冷眼,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就是為了不被看輕!可到頭來,在許愿眼中,她依舊是個笑話,是個可悲的模仿者。
許寧想,許愿其實就是故意的要奚落自己,她根本就是瞧不起自己,從骨子里就瞧不起她這個私生女,無論她做什么,在許愿眼里都是錯的,都是可笑的。
就是這樣!
許愿就是要讓她難堪,就是要讓她知道自己永遠都只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永遠都只能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許寧恨恨地咬牙,牙齒幾乎要咬碎,此刻她死死地盯著許愿,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許愿,你不要太過分了!”
她想讓許愿不要太過分,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做最后的掙扎。
許愿又開始笑起來了。
她的笑聲比之前更清晰,帶著一絲玩味和輕蔑,仿佛許寧的憤怒在她看來不過是跳梁小丑的表演。
“原來你也知道什么是‘過分’呢?”許愿的聲音緩緩響起,一字一句,“怎么你自己做了那么多過分的事情卻不知道呢?我只是說你幾句,你就覺得過分了,那你做的那些事難道就不過分嗎?”
許寧的眼神瞬間閃爍起來,有片刻恍惚。許愿的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破了她強撐的外殼。
她做的那些事?
故意設計許愿,栽贓陷害,在父親面前搬弄是非……
那些畫面不受控制地浮現在腦海。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