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是在面對一個需要管教的麻煩精,而是一只故意撩撥猛獸的小狐貍,明知危險,卻偏要往他懷里鉆。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冷處理。
不能跟她講道理,她沒道理也會硬掰扯出道理。
于是,他重新低頭,翻開下一頁文件,聲音平靜:“我還有工作要處理,你早點去睡。”
溫栩栩卻不依不饒。她慢悠悠地從沙發上滑下來,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后。她雙手輕輕搭上他的肩,指尖隔著毛衣輕輕揉捏,聲音軟得像羽毛:“我給你按按?你最近太累了……”
黎云笙身體一僵。
“別鬧了,不是說明天還要拍戲?”他聲音緊繃。
“拍戲哪有你重要,而且我想碰你。”她不聽,指尖順著肩頸緩緩上移,輕輕按著他的后頸,“你這兒都硬得像石頭了……放松點嘛,我手法很好的,不信你試試?”
黎云笙閉上眼,呼吸微微紊亂。
他終于開口,聲音低啞得幾乎不成調:“溫栩栩,你再鬧,我真要對你再做點‘別的事’了。”
之前又親又抱的,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溫栩栩便又來撩撥他了。
她笑了,貼得更近,呼吸輕拂他耳廓:“那你做啊。”
黎云笙猛地轉身,一把將她拽進懷里,動作迅猛得讓她驚呼出聲。
他盯著她,眼神深不見底,像是藏著風暴的海:“你確定?”
溫栩栩心跳如鼓,卻倔強地仰頭回視:“確定。”
下一秒,他的唇壓了下來。
這個吻來得激烈而克制,像一場壓抑已久的暴雨,終于沖破云層。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腦,不讓她退縮,唇齒間是淡淡的煙草味,卻奇異地與她的甜膩交融,形成一種令人上癮的氣息,這次吻的不溫柔,還有些兇狠,像是故意的。
溫栩栩在他懷里輕輕顫抖,手指不自覺地揪住他的衣襟。
她本想再鬧他一下,可此刻,卻連呼吸都忘了。
良久,他才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呼吸灼熱:“還敢不敢說了?”
她喘著氣,臉頰緋紅,卻仍倔強地揚起嘴角:“說……說什么?說你抽煙不好?說你該愛惜身體?說你……該對我負責?”
黎云笙低笑出聲,眼神終于有了溫度:“你這張嘴,真是欠收拾。”
“可你收拾不了我。”她得意地笑,像只偷了雞的狐貍。
他看著她,忽然嘆了口氣,將她重新攬入懷中,聲音輕得像嘆息:“想讓我不抽煙其實你只需要說一句話就足夠了。”
溫栩栩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嘴角悄悄揚起,她忍不住開口問:“什么話?”
黎云笙把玩著她的頭發,片刻后開口:“只要你說你不喜歡聞煙味兒就足夠了。”
就這么簡單,只要溫栩栩不喜歡,他就不會再抽煙。
他本也沒有多喜歡著東西,不過是為了發泄罷了,溫栩栩不喜歡的話,他就不會再碰的。
他是可以為了溫栩栩去妥協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