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太太的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利刃剜心,“你這種想法,與禽獸有什么區別?更何況,溫栩栩什么時候勾引過你?她衣衫不整跑出去哭訴,分明是你強人所難!你當旁人都是瞎子,看不出真相?”
她拐杖再次重重一敲,震得黎遠洋渾身一顫,哀嚎聲更甚。
黎遠洋疼得涕淚橫流,卻仍掙扎著辯解:“奶奶,我沒錯……是她先挑釁我的!她若乖乖順從,我又怎會……”
話音未落,黎老太太冷聲截斷:“順從?你這種德行,若不改,遲早會毀了整個黎家!”她眼中寒光閃爍,語氣愈發凌厲。
黎遠洋被斥得啞口無,劇痛與羞憤交織,讓他只能蜷縮著呻吟求饒。
黎老太太被黎遠洋的冥頑不靈氣得面色漲紅,胸口劇烈起伏,仿佛要將淤積的怒火盡數噴發。
她緊握雕花拐杖的手微微顫抖,銀發在昏黃的吊燈下泛著冷光,目光如刀鋒般剜向蜷縮在地的孫子:“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哥十根手指都因為侵犯溫栩栩被黎云笙弄斷了你不知道嗎!”她厲聲嘶吼,聲音在空曠的廳堂里回蕩,震得雕花窗欞上的流蘇簌簌作響。
“你不肯道歉,黎云笙就能弄斷你的手指,讓你再也沒辦法碰女人!你如果還有理智,現在就去給溫栩栩道歉!”黎老太太忍無可忍的斥責怒罵,想把黎遠洋喊醒。
黎遠洋卻擰著死理兒,死活不肯松口。
他癱倒在地,冷汗浸透的襯衫緊貼脊背,下腹疼痛讓他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
此刻他滿心都是對身體的擔憂,只想立刻奔赴男科醫院,哪還有心思去理會所謂的“道歉”?
他咬著牙,從齒縫間擠出怨毒的低吼:“我錯哪兒了?我沒錯!她自己要來老宅被我看到的能怪我嗎!千錯萬錯都是溫栩栩這個綠茶的錯!”話語間,他瞪向蜷在黎云笙懷里的溫栩栩,眼底恨意翻涌,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綠茶”二字如利刃刺入溫栩栩耳中。
她瑟縮在黎云笙懷里,纖細的身軀微微顫抖,仿佛被寒風穿透的落葉。她仰起臉,淚光在眼眶里打轉,聲音輕得如風中絮語,卻足以讓在場幾人聽得清清楚楚:“我怕。”那聲音帶著哭腔,帶著無盡的委屈,仿佛一只受驚的雛鳥,將所有的恐懼與無助盡數傾瀉。
事實上溫栩栩沒有那么怕,說白了就是演出了自己很害怕的模樣,也確實是故意的。
黎云笙垂眸凝視她,黑眸深處涌動著駭人的狠戾與厭惡,冷意如冰錐般刺向黎遠洋。
僅這一瞥,便讓黎遠洋渾身冷汗直冒,仿佛墜入萬年冰窟。
他從未見過黎云笙的眼神如此可怖,那眸光里藏著足以將人碾碎的暴戾,仿佛下一秒便會化作實質的利刃,將他徹底撕碎。
黎遠洋是見識了溫栩栩這睜眼說瞎話的無敵技能。上一秒她還與他糾纏,媚眼如絲,此刻卻化身毒蝎,給了他致命一擊。
他痛得滿地打滾,卻仍掙扎著咆哮:“溫栩栩你別在這里給我演戲裝蒜!你分明故意勾引我,現在倒裝起可憐來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