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宸抿緊了薄唇,又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怕文桐桐出事,讓十五去丞相府幫忙,從中帶回來的消息。
說是文桐桐母女,在丞相府內的生活過的很差,文相的漠視,讓她們飽受大房的欺凌,是真的手頭拮據,而非在他的面前刻意演戲,是個十足單純的姑娘。
而自己,卻被文佳兒先前的話術影響,對文桐桐留下了刻板印象,屢犯疑心病。
想到這兒,玄宸冷硬下來的心腸,突然好想被潑了一杯滾水般,極為的不適。
文佳兒哪里知道玄宸問這些是什么意思,還以為他是被自己的妝點給吸引了。
她佯裝天真,眼神無辜地問道,“怎么樣,我戴這一套頭面是不是很好看?”
玄宸回過神來,眉頭一蹙。
不等開口,文佳兒就在后面,咬著唇瓣,繼續楚楚可憐地說了起來。
“宸哥哥,能看到你有站起來的這一日,真的是太好了,我是發自內心的為你而感到開心,你不知道,在你坐輪椅的那些日子,是有多么的擔心你……”
真的是好生……無恥!
玄宸一陣惡寒,不知道文佳兒是怎么有臉說出這些話來的,真當他是失憶了,忘記了她先前的所作所為,以及對自己所說的話了嗎?
文佳兒緊張期待著他的回應,就見在下一刻,玄宸忽然笑了出來,對著她的背后說道。
“二皇子,還不管一管你的未婚妻,莫不是天氣冷了,想要給自己找頂帽子戴了?”
什么?
玄釗聽到這話了……
文佳兒的身子怔住,脊背發涼,被嚇了個魂飛魄散,頭皮都幾乎快要炸開,僵硬轉頭。
就發現,自己的背后空無一人,并沒有看到二皇子,玄宸他干什么?
文佳兒惱羞成怒,忿忿回頭,對上的卻是玄宸無比冷漠的面龐,雙目含滿了譏誚。
“你也會知道害怕?再有下回,孤不介意真拉來玄釗旁聽,還有——”
他頓了一下,對著文佳兒回復起了她之前的問題。
“你戴這套頭面,真的是丑死了。”
文佳兒的表情愕然,渾身的血液開始逆流,直往著臉上沖去,可這還沒有完,玄宸收回了視線,涼薄對著宮女命令。
“來人,給孤將這套頭面取下來丟了。”
因為,她不配。
“奴婢遵命。”宮女立刻應下。
眾人瞠目結舌。
看方才文佳兒那嬌羞的樣子,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太子一往情深,重點昔日舊情的戲碼,哪成想,最后變成了這般……
文佳兒精心梳好的發髻變得凌亂,再無任何的妝點,連耳飾也一并被宮女扯下給丟棄,冬至宮宴還沒有開始,她就先成為了這兒最大的笑話。
這是她的東西,玄宸有什么資格這樣做,憤怒的話語剛想要喊出,到了嘴邊才意識到這是玄宸付的銀子。
再看周圍那一張張充滿了嘲笑的面龐,文佳兒真的是要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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