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說:“我跟她約好了去普華寺上香,你問問她還去嗎?”
沈確意味深長看著鹿呦呦:“她應該去不了了。”
昨晚他們玩了那么久的動作片,鹿呦呦怎么可能有力氣爬山。
一句話讓秦桑明白沈確話里的意思:“那等她醒了,你跟她說一聲,我自己去了。”
掛斷電話,秦桑一個人開車去了普華寺。
她來這里一是想給爺爺祈福,另外一件事,她想給兒子做個超度。
讓她盡早上天堂,不要再留戀。
她找到寺廟里的老僧人,說明了來意。
先給爺爺做了祈福。
又把兒子的生辰八字給老僧人。
老僧人看著兒子的八字許久,然后將那張紙條還給秦桑。
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施主要超度的這個人是您什么人?”
“是我兒子,他出生不到一個月就去世了,最近我總夢到他,所以想超度一下。”
老僧人慢慢搖頭:“阿彌陀佛,施主請見諒,這個人我超度不了,因為他很有可能還活著。”
聽到這句話,秦桑不可置信看著老僧人:“師傅,您這話什么意思?我兒子明明死在四年前,怎么可能還活著?”
老僧人雙手合十朝著她說:“阿彌陀佛,我們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結果,萬事皆有可能,施主還是再等等,如果孩子活著,我們給他超度,會折他壽命的。”
秦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眼睛里早就蓄滿了淚滴。
這是她第二次有了兒子還可能活著的希望。
上一次是得知夜鶯去過戰地,救出來幾個人。
只不過后來沈確幫她打聽了,救出來的人沒有小孩。
如果她的兒子還活著的話,一定是被別人救走的。
這個老僧的道行遠近聞名,秦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她朝著老僧人深深鞠躬,“師傅,您能看出來,我兒子他在哪個方位嗎。”
老僧人掐指算了一下,然后雙手合十:“在這座山的東南方向。”
這座山的東南方向不就是她所在的江城嗎?
難道她的兒子一直都在她附近,只不過她沒發現而已。
想到這種可能,秦桑激動不已。
她趕緊抹了一把眼淚說:“謝謝師傅,等我找到兒子,我來給寺廟填香火。”
她從上下下來,就迫不及待給唐明軒打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那邊才按接聽:“桑桑,找我有事?”
秦桑激動的聲音都變了調子:“明軒哥,我想請你幫個忙。”
聽到她聲音不對勁,唐明軒心里一緊:“桑桑,是出什么事了嗎?”
“你現在在哪,我想當面跟你說。”
她跟唐明軒只說過戰地的事情,并沒說過孩子,現在她想找到孩子,這件事也不能再隱瞞他。
聽她很著急的樣子,唐明軒看了一眼時間,然后說:“我等會有個會要開,你十二點多來警局門口找我,我們見面聊。”
“好,我們等會見。”
掛斷電話,秦桑感覺手指都在顫抖。
她拿出項鏈,打開項鏈墜,指腹輕撫著兒子的照片,低聲呢喃。
“寶寶,媽媽一定會找到你的。”
中午,唐明軒跟同事一起走出來,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女聲。
“明軒哥。”
唐明軒朝著聲音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秦桑站在車邊,朝著他招手。
唐明軒也揚起胳膊跟她示意一下。
嘴角也情不自禁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同事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調侃:“唐隊,這人是誰啊,女朋友嗎?”
“一看就是了,你什么時候見過唐隊笑得這么浪過。”
唐明軒冷眼看著兩個人:“別胡說,只是鄰居家的妹妹,人家有男朋友了。”
同事興致缺缺:“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嫂子呢,還想讓你請我們吃飯呢。”
“想吃什么去買吧,我請客。”
唐明軒給他們轉了一個紅包,兩個人不懷好意笑了起來:“唐隊放心,我絕對不跟人說你約了鄰居妹妹吃飯,妹妹還很漂亮。”
“要是敢讓我聽到閑碎語,我找你們算賬。”
兩個人笑嘻嘻離開。
其中一個同事說:“這個女孩就是唐隊錢包里的那個,我以前見過一次。”
“真的嗎,可她為什么成了別人的女朋友?”
“唐隊出國執行秘密任務,一走就是十年,哪個女孩愿意等啊。”
“以我戀愛經驗來看,唐隊現在心里還有人家,只不過礙于身份,不能表現罷了。”
唐明軒走到秦桑面前,剛想揉揉她的頭,手都抬到半空了,又覺得不合適,他又慢慢放下。
笑著問道:“等很久了?”
秦桑搖頭:“沒有,我也剛到,明軒哥,我們去對面吃火鍋吧,我請你。”
“好。”
兩個人找個包房坐下,唐明軒給秦桑到了一杯水,然后問:“找我什么事,我剛才聽你好像哭了。”
秦桑黑亮的眼睛里帶著光,端著水杯的手指緊了一下。
“明軒哥,我想請你幫我找到兒子。”
聽到這句話,唐明軒皺了一下眉:“安安失蹤了?”
“不是安安,安安是傅時聿撿來的孩子,我和他的兒子死在了戰地。”
秦桑把兒子的情況一五一十講給唐明軒,然后看著他問:“明軒哥,我到底該怎么找到我的兒子?”
聽到這個故事,唐明軒心里五味雜陳。
漆黑的眸子里涌動著不明情緒。
他從來不知道秦桑經歷過這些苦難,為了躲避傅時聿,她一個跑到戰地。
即使有了孩子也不敢回來,當時的傅時聿對她到底有多兇狠。
如果他在的話,他絕對不會讓她受這些苦難。
唐明軒喝了一口茶,盡量穩定住自己的情緒。
他慢慢挑起眼皮:“雖然我不相信玄學,但為了你,我會想盡辦法幫你,我會找到這個城市里所有同齡兒童的血樣,我讓他們跟你做一個dna鑒定,但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不要著急。”
聽他這么說,秦桑激動地拉住唐明軒的手:“明軒哥,謝謝你。”
兩個人的包房開了一條縫隙,許澈從這里路過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給傅時聿發過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