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湘額頭青筋微微抽搐,用力按著手機按鍵,直接撥打朱輝在秣陵用的這個手機號,質問他到底想干什么!
電話撥通了,但沒有人接。
鄭仲湘急火攻心。
他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上再次拉回來的星視走勢圖,手里不斷,又連著撥了三遍朱輝的號碼都沒有接通。
這一刻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朱輝此時在哪個女明星的肚皮上,沒有看手機,也沒有看電腦屏幕,之前兩波砸盤是其他潛伏資金選擇在這時候奪路而逃?
雖然接下來半個小時,再沒有大資金砸出,但所有買入資金都被嚇住了,散戶也如驚弓之鳥,股價稍稍回彈,賣出的小單特別密集,帶動股價一步步下探。
兩點鐘左右,星視的股價就被封死在每股七十元以下。
這是昨天的低點,也是之前兩次砸盤的谷底。
這期間不斷有電話打進來,鄭仲湘以及陳逸森、袁可飛、周培薇、周文霖他們的手機都忙個不停。
打進來的電話都火急火燎的問星視是不是出了什么大問題,不然怎么可能出現這么不理智的砸盤行為?
原本港股科技股下午都翻紅了,都被星視的異動嚇住了,紛紛下挫;恒生指數都在下探。
就算心里有所猜測、懷疑,鄭仲湘他們不想引發新的恐慌,也只能耐著性子安撫一通通質詢電話,強調星視運營一切正常,上午對外發布的公告絕沒有半句虛。
在電話里,鄭仲湘他們也是一遍遍解釋兩次砸盤,很可能是有什么操盤資金觸發了平倉機制或者什么原因,他會盡快找交易所調后臺數據查清楚。
說實話,他這時候確實是想找關系調交易后臺數據了,但心里又忍不住安慰自己,也許真是潛伏資金出逃,朱輝也完全沒有理由一聲招呼不打,自己頂著這大的損失,倉惶出逃啊!
股價在每股七十元上下又震蕩了半個小時,就在鄭仲湘忍不住,想讓袁可飛再嘗試撥打朱輝在秣陵的手機號碼時,看到電腦屏幕上星視的股價再度跳水,這一次直接砸穿每股六十元。
鄭仲湘心臟都“砰砰”不爭氣的急促跳動起來,臉色發青,強作鎮定問靠近坐在電腦屏幕前面的周培薇:“這次成交了多少?”
“六億多,不到七億。”周培薇也是一眼愕然,轉回頭看向鄭仲湘。
三次砸盤成交超過二十七億,加上其他不太引人注意的小單,出貨量絕對超過三十億了,甚至有可能達到三十五六億——畢竟他們現在也只能估個大概,上午還沒有盯盤,上午怎么也應該有上億資金出逃。
出逃的規模,跟朱輝的持股這就對應上了,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不管星視電訊業務發展怎么樣,但在港股,卻是科技股絕對的中流砥柱,兩天時間星視股價狂泄40%,這可以說是天塌了。
關鍵這還沒有完,恐慌的賣單不斷涌出,很快將股價壓到每股五十元,也就意味著兩天時間,星視腰斬。
要知道互聯網泡沫破滅最兇猛之時,星視股價腰斬,還用了五個交易日啊。
袁可飛這時候將手機遞給鄭仲湘,示意他這時候電話接通了。
鄭仲湘想要鎮定,聲音卻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質問道:“是不是你,為什么要這樣?”
“我最后一點棺材本都押在星視里了,結果星視出這么大的簍子,你不能到這時候還瞞著我啊!”朱輝在電話里聲音平穩的說道,先一耙子倒打到鄭仲湘的頭上再說。
“星視出什么簍子了,你是不是在姓蕭的那里,他是怎么栽贓星視的?”鄭仲湘厲聲質問道。
“鄭先生,平靜,平靜,不要搞得這么心浮氣躁,好像我專門在背后搞你的鬼一樣,”
蕭良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說道,
“朱輝董在我這邊做客不假,但你要誣陷我,我就要請你上法庭了。什么叫我栽贓星視,你在開什么玩笑?你再想想,現在的星視,還有什么資格讓我處心積慮去栽贓?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還有,朱輝董在商海奮斗了半輩子,他所做的決定,真是別人能輕易干擾的嗎,你是不是太不把別人當回事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鄭仲湘額頭青筋直跳,強忍住胸臆間的怒火,也將手機按了免提,說道:“朱輝董,我打小喊你昂考的,你不能一句解釋沒有就這么干!你也要知道,你今天的舉動,害的可不是我鄭仲湘一個人!星視敗了,我大不了回鄭家!”
“我在江湖也混了半輩子,我將棺材本都押在星視,不可能不留一點心眼。你要是不承認,我也沒有辦法,晶辰的雷,你也不可能瞞住多久!”
聽著朱輝絕決的聲音傳過來,周培薇、周文霖與陳逸森等人都是面面相覷:朱輝從七十年代就跟著鄭老董事長,與鄭家的關系可謂是莫逆,而朱輝自身也在商海闖蕩了半輩子,當然不可能讓蕭良三兩語的挑撥,就背叛他們。
是晶辰真有什么大問題,朱輝通過自己的眼線提前一刻知道,而他們卻還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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