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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鳳谷。
“行歌!行歌!乖女兒!”姬南風追在女兒身后,“你別去,聽爹一回,好不好?”
姬行歌手里拿著一大堆東西,什么衣物、吃食、靈符、法器,亂七八糟的一股腦往乾坤袋里塞,一邊塞一邊回嘴:“爹,別的事我可以聽您的,這回不行,一定得去!”
“你別的事也沒聽過!”姬南風嘀咕一句,連忙拉回來,苦口婆心地勸,“無極宗現在正亂著,這是他們宗門內部的事,你去了有什么用?不好插手的呀!再說了,你得考慮一下我們棲鳳谷吧?作為下宗,插手上宗的權勢之爭,就不怕事后被清算嗎?”
姬行歌奇道:“爹你這話說得奇怪,我幫凌步非,他當上宗主還能清算我?感動到給我叩個頭還差不多。再說了,誰說下宗不能管上宗的事?每年你們偷偷送供奉的時候怎么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下宗在上宗都有各自的派系,真以為一個個都是白蓮花吶?”
“……”姬南風被女兒堵得沒話,只能實話實說,“誰說凌步非一定能當上宗主?他絕脈是好了,但他叔父根基已深!他這回動手本來就很不明智,怎么的也應該到了化神再說。”
“哦,所以爹你是怕他輸了,連累棲鳳谷是吧?”姬行歌抓到了話柄,“爹,你跟他爹可是經年好友,凌步非還管你叫一聲世叔,你就是這么見利忘義的嗎?”
“什么見利忘義?我要是這種人,還能偷偷照應他這么多年?”姬南風被女兒氣到吐血,“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你爹?”
“他現在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袖手旁觀,不就是見利忘義?”姬行歌向來沒大沒小,嚷嚷道,“你可以,我不行。”
姬南風無奈了,他現在很后悔,怎么就沒把消息瞞住呢?只要她閉了關,等到結嬰出關,事情估計已經過去了。偏偏就在她要進關的時候,消息走漏了,于是白費。
“女兒啊!爹要是一個人,早就去幫他了。”姬南風說實話,“但是爹肩上背著棲鳳谷這么多條性命,不能任意妄為啊!”
“這簡單!”姬行歌接得飛快,“你把我逐出師門就行了,就算我在外頭闖禍了,也連累不到棲鳳谷。”
姬南風愣了下,然后啼笑皆非:“你說什么?逐出師門是小事嗎?別胡亂語!”
“我沒胡亂語啊!”姬行歌很認真,“你把我逐出師門,我走投無路,去找他投靠,很正常吧?那就是我們的私事,跟棲鳳谷沒有關系了。”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姬南風不愿意這么干。逐出師門容易,以后想回來可就難了。想開祖師殿,得長老們同意。
沒等他把道理說出口,忽然“嘩”的一聲,被潑了一臉的茶水,然后迎面就是一個拳頭打過來。
姬南風恍恍惚惚,感到鼻子一熱,鼻血流了出來。
他看到女兒站在面前,洋洋得意地說:“我毆打親父,大逆不道,爹,這下你可以逐我出師門了吧?”
“……”姬南風顫顫伸出手,摸到一手的血,短暫的沉默后,勃然大怒,提起鞭子追打過去,“你這個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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