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悅面前,已經消了奴籍的素冬依舊會自稱奴婢,并未有半點逾矩之意。
“兄長現在身子如何?”
“那妙音大師說了,她的師妹妙智最擅長用毒,兄長不會是被她下了毒吧?”
“妙音的消息為何沒有立刻送回來?”顧悅敲了敲桌幾,看著素冬說道,“若不是王爺來見我,我尚且不知妙音差點出了事,那玉墜可還在你手里頭?”
“在。”素冬連忙將玉墜呈上去,有些慌亂地說道,“奴婢回府了,得知郡主進了宮,所以才回了書院,打算等郡主回府之后再稟明郡主。”
“素冬。”顧悅閉著眼睛,沉聲問道,“你可有事瞞我?”
“小姐,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素冬聽到顧悅這么問,立刻跪直了身子,顫聲道,“奴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讓小姐懷疑奴婢,可奴婢的命是小姐的,若是小姐不信,盡管殺了奴婢!”
顧悅睜開眼睛,看著素冬,卻不發一。
素冬有些迷茫地跪在地上,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若是放在以往,你即便知道我進宮,也會立刻到宮門處等著我,因為你知道我需要掌握所有的消息。”
顧悅一字一頓,緩緩地開口。
“而現在,你是如何做的?”
“不在宮門處等著便罷了,怎么在府里等著都不行了?”
“書院里,有什么需要你現在就要去辦的事?”
素冬漲了張口,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來解釋自己的做法。
最可怕的是,她沒覺得自己與以往有什么不同。
“素冬。”
顧悅手指點了點桌幾,淡聲開口。
“你既已經消了奴籍,那就不必留在我身邊侍奉了,也許你可以回書院,幫你爺爺去做事。”
“那個書院,我已經交給了你爺爺,以后你們自己做主就行。”
素冬瞪大眼睛,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她從最初跟了顧悅,就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侍奉顧悅左右,可這一刻她突然有些無所適從。
過了好一會,她才哄著眼眶,顫聲開口。
“郡主……是要趕奴婢走?”
就在顧悅在跟素冬說起書院的事時,素秋正帶著人趕往顧悅名下所有的商鋪,每個掌柜都特地叮囑過,若是遇到不明身份的人直接送官府,不得私自留下。
從最后一個鋪子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馬車剛走沒多遠就惹出了亂子。
素秋下車,就看到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少年被她們的馬車撞飛了出去。
瞧著應該是個乞兒。
“秋管事,這少年突然闖出來,馬車停不住。”瞧見素秋過來,車夫忍不住解釋道,“咱們走得好好的,若是換個人,小的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碰瓷了。”
半大的孩子,連車夫也不忍苛責。
而且現在人都不清醒,他們就算是想要追問什么也無從下手。
“時候不早了,你用馬車送人去醫館,我走回去,本也沒有多遠了。”
素秋并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浪費精力,畢竟出來的時候,她就瞧著郡主的情緒不是很好,心里著急得很,自然不愿耽擱。
“另外,報官,讓官府的人送人回去,需要賠銀子就來找我支取。”
車夫連忙應了,將那昏過去的少年抱上了馬車,隨后朝著最近的醫館而去。
素秋也快步穿過了人群。
卻不想,沒走多遠的她,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隨后就被猛地拽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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