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他另有打算,自然還會想方設法來接近我,咱們且走且瞧吧!”
就在顧悅打發顧觀的時候,蕭燼已經到了別院,見到了自己的師母秦氏。
“硯卿,你來看師母了。”
秦氏看到蕭燼很是高興。
只是自除了蠱以后,她的整個臉都已經出現了一定程度的下垂扭曲。
現在的笑容看上去更像是被提線牽扯出的弧度,如同蓋在臉上的面具,沒有半點真情實感。
只不過,這一切都掩藏在了她的面紗之下。
“師母現在是不是很丑?”
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面紗,秦氏暗中松了口氣,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卑微之意。
“其實,師母之前知道是蠱,可是它能讓師母一直保持美貌,所以師母才糊涂了,不愿意輕易舍掉,還瞞著你,都是師母對不住你,硯卿,你別跟師母計較,行嗎?”
“師母。”
蕭燼很是平靜地看著秦氏,緩緩開口。
“師父當初選擇師母,并不是因為容貌,而他去了以后,我們也一直只是擔心師母的心情,卻從未想過師母會如此在意這些。”
“是我們思慮不周,倒是讓師母痛苦這么多年。”
那蠱本就帶有毒素,對于秦氏來說,這些年的記憶除了美貌,就只剩下日日要喝的苦藥和時不時就會發作的骨痛。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好像連她自己都已經浸滿了苦澀的氣息。
“你們……”秦氏漲了張口,顫聲道,“硯卿口中的你們,是誰?”
“師父當年不止教導硯卿一人,而將師母接到京城來的決定,也是我們這些師兄弟一同商議的結果。”
蕭燼很是坦然地看著秦氏,只道,“因為京城大夫的醫術想來更厲害些,再不濟也還有太醫,只是當時恰好本王在京城,所以就由本王來安頓師母。”
“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是硯卿你主動想要接我來京城的?”
秦氏的眸中慢慢開始蓄滿了淚,好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燼,見他點頭方才顫聲開口。
“若是沒有你的師兄弟們提及此事,你是不是壓根沒有想起我來?”
“師母此差矣。”蕭燼搖搖頭,十分肯定地說道,“師父于本王有恩,就算看在師父的顏面上,本王也會照拂師母,要說半分想不到,實屬偏頗。”
蕭燼越是冷靜坦白,對于秦氏的打擊就越大。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來京城,是因為蕭燼心里有她這個人,所以才會千里迢迢地把人接回來。
結果,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本王不知道師母到底誤會了什么。”
蕭燼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心平氣和地說道,“但是師母可以放心,不管師母做了什么,本王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也會一直照拂師母,直到師母老去的那一日。”
秦氏一張臉倏然變得慘白,嘴唇動了動,卻徹底失了聲。
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
“只有一點……”
蕭燼的手微微一頓,隨后緩緩抬眸,一字一頓地開口。
“若是師母想要對顧悅不利,那本王就算背負天下罵名,也會親手送師母去見師父。”
“所以,還請師母莫要讓硯卿為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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