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率領一千驍騎營精銳,朝淮陽方向疾馳而去。
沿途盡是荒郊野渡,偶爾遇見村落也是寂寥一片,不見人影。
偶有幾聲犬吠從破敗的院墻后傳來,轉瞬又被馬蹄聲淹沒。
“加快速度!天黑前必須趕到淮陽!”
林川一聲令下。
商隊里的弟兄還在東平軍手里,多耽擱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驍騎營的戰兵們齊聲應和,馬鞭揮舞,戰馬吃痛,跑得更快,隊伍如一道黑色洪流,在空曠的官道上疾馳。沿途的荒景不斷后退,田埂上的積雪被馬蹄踏碎,露出底下凍硬的泥土,偶爾能看到路邊橫臥的凍尸。
“大人,前面就是沙潁河渡口了!”
一名斥候縱馬從前方趕來,大聲稟報,“河面結了冰,屬下剛才試著踩了踩,人走沒問題,馬不行,恐怕過不了!”
林川心頭一沉,勒住馬韁。
“附近有沒有別的路能繞過去?”
“弟兄們已經四散查探了,目前還沒發現!”
“立刻去找個附近的百姓過來問問!熟悉地形的人,肯定知道辦法!”
林川當機立斷.。
眼下時間緊迫,不能耽誤太久。
“喏!”
斥候領命,立刻策馬朝著不遠處的村落奔去。
不多時,斥候便帶了一名老漢過來。
老漢穿著打滿補丁的棉襖,頭上裹著破舊的頭巾,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騎兵,腿都軟了。
林川翻身下馬,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銀子遞過去。
銀子約莫有二兩重,在陽光下閃著光。
“老人家,別害怕,我只是想問你些事,這銀子你拿著,算是酬勞。”
老漢看到那塊銀子,整個人都懵了。
他不敢伸手去接,嘴唇哆嗦著:“咦!!官……官爺,這大的銀子,俺……俺可不敢要,官爺嫩有話就問。”
林川也不管他,直接把銀子塞進他手里。
“我問你,這沙潁河現在怎么能過河?”
老漢握著銀子,眼睛都直了。
他這輩子也沒拿過這么重的銀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大人問你呢,怎么過河?”一旁的親衛提醒道。
老漢這才回過神來:“回官爺,往日里都是靠擺渡船!現在天冷凍了冰,人走上面中,可……可騎馬是萬萬不中的,冰層撐不住,一準兒塌!”
“那附近還有沒有別的路能繞到河對岸?”林川追問道。
老漢想了想,說道:“往南走二十里,有個淺灘,夏天水也不深,冬天說不定能過。就是那路不好走,全是泥坑,還得繞遠路。”
“二十里……”林川低聲重復著,目光掃過身后的騎兵,又看向老漢,“那這渡口的河水,現在有多深?”
“現在也就一人高唄!”老漢連忙回道,“夏天漲水的時候能沒過馬頭,冬天水淺,凍冰后底下的水也不算深。咋啦官爺,嫩想直接趟水過河?冷死個人咧,不中不中!”
話音未落,林川已經翻身上馬:“老人家!謝了!”
說罷,縱馬便沖向河邊。
身后的驍騎營戰兵沒有猶豫,紛紛呼喝著騎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