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第二天就接到警局的電話,說是夏令撤銷了對她的指控,聲稱是自己誤會了。
至于她有沒有轉頭控告魏洵,這個夏時就沒時間管了,她著手在做公司的交接。
夏令傷的重,一時半會出不了院,交接沒有出面。
也沒關系,并不需要她一定參與。
謝長宴給安排了人,夏時帶著他們去了夏家公司。
那倆人是專業的,所有需要過她手的資料倆人都提前審核了一番。
中間有點小問題,好在發現了,叫了相關人員過來,重新處理。
過程還算順利。
之后夏時熟悉了一下公司,各部門員工也都見了一面。
再接著,她帶著謝長宴給安排的人員正式上崗。
還沒等她完全上手,謝長宴公司的合作項目就遞了過來。
再然后是謝家的。
夏時能感覺到,公司那些老油條一開始挺不服氣她。
但是能怎么辦,她有金大腿。
謝家和謝長宴公司的項目一遞過來,那些人就都老實了。
等著他們消停,夏時帶著人把公司所有運行中的項目捋了一遍,周一的時候開了個大會,抓了兩個典型出來。
之前公司動蕩,不免有人渾水摸魚,趁機做了兩筆假賬,吃了點回扣。
說實話,問題不大,夏友邦在任期間這事肯定也有,水至清則無魚,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夏時不愿意閉一只眼,會議上拎出來批了一通,讓對方把吃進去的吐出來,職位也往下擼了擼。
她跟這些人沒交情,一點情面都不給留。
得罪人是肯定的,但也有好處。
明顯能感覺到這場會議之后,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做事規矩起來,態度也跟著端正了。
很好,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等公司這邊整頓差不多,曹桂芬的案子也塵埃落定。
按殺人未遂判的刑。
夏時有點意外,原本以為是故意傷人。
這兩個罪名量刑完全不同。
殺人未遂,判刑七年,不算頂格,但這年限也不低了。
曹桂芬如今這樣的狀態,七年對她來說有可能就是她的后半生。
夏時緩了口氣,坐在辦公位上半天沒回過神。
很小的時候,半夜咬牙切齒的醒來,雙手合十,不止一次她求神佛圓她的愿望,讓那母女倆付出該有的代價。
如今這樣是不是曹桂芬應有的懲罰她不太清楚,但也算是一口氣終于有些出口。
等到中午下班,夏時驅車去了謝長宴公司。
路上堵了會兒車,她到的時候這邊已經過了下班點,公司里的員工都走的差不多了。
夏時徑直進了大廳,朝著電梯走去,同時摸出手機。
一走一過,能看到一樓招待區的沙發上坐了人,跟小學生上課一樣,腰板拔得筆直。
她沒當回事,繼續朝電梯走。
手機摸出來也按了謝長宴的號碼,然后她腳步一下子停了,皺眉回頭看過去。
那人沒看她,明顯是走神了,眼神定在一處虛無的地方,半晌都不錯一下眼珠。
夏時朝著那人走了兩步后停下。
認出來了,是孫老板。
當初惦記她的一晚,愿意高價跟夏友邦做交換。
她跟孫老板之前只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夏友邦請他到家里吃飯。
她當天不太舒服,飯桌上坐了一會兒就退了。
當時沒怎么注意孫老板的神色,后面想想,那應該是倆人做交易前最后一次看看貨。
很明顯他對她滿意,所以最后那兩人達成一致,交易定在了那場酒局當晚。
夏時沒什么陰影,她和孫老板沒打過交道,即便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她也并不怕。
她直接走了過去。
孫老板一直等到她站在自己面前才恍然回過神,抬眼看她,都沒認出來,“你、你也是過來找謝總的?”
“孫超。”夏時開口,“你不記得我了嗎?”
“啊?”孫超瞇著眼,將近半分鐘才反應過來,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你、你是……”
夏時開口,“坐下。”
孫超又坐下了,他很拘謹,手握成拳放在兩腿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