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接完電話,在外邊吃了頓飯才來醫院,按照病房號找過去,沒敲門直接推開。
病床上的人靠在床頭,明顯是一直在等她,表情已經帶了點不耐煩,“夏小姐,這么慢悠悠,看來你并不擔心你母親。”
夏令沒接他這句話,走到床邊,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看不太出來他傷的多重。
她說,“看樣子你沒大事。”
這么輕飄飄一句,就讓那小奶狗瞬間變了臉色。
床頭柜上放了杯水,剛剛護士過來給他倒的,已經涼了,他一抄手就拿過來朝著夏令砸過去。
準頭失了,并沒有砸到人,水杯里的水還灑到了床上。
他氣得直喘粗氣,“沒大事兒?這叫沒大事兒?”
夏令面無表情,水珠濺到她身上一些,她伸手彈了彈,直接說,“你要多少錢才愿意出具諒解書。”
小奶狗咬著牙,過了一會兒報了個千萬的數字。
夏令都笑了,“那就是沒得談了。”
她轉身就要走,小奶狗一愣,“什么意思啊,你不愿意給嗎?”
“沒那么多。”夏令走到門口,“那就法律怎么判我們怎么認了。”
小奶狗一著急一下子坐起身,應該是扯到了傷口,他疼的叫了一聲,又躺倒回去,“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沒有,你還有家公司,我聽說你爸前段時間過世了,他應該還會給你留一大筆遺產,你說你沒錢?誰會信?”
他又大著聲音,“少賣慘,我告訴你,你以為你媽蹲進去,你就不需要賠我錢了嗎,不是的,該給你還是得給,到時候我會提起民事訴訟,就我的情況,你給的金額也低不了,到時候你們又掏了錢又沒輕判,得不償失。”
夏令停下來,輕笑一聲,“我去找醫生問了你的情況,就你現在這傷情,百萬你都拿不到,你怎么好意思張嘴管我要千萬。”
她又說,“不過就是從此不男不女了,你不會真以為你作為男性的特征那么值錢吧。”
她嘖了一聲,轉身又要走,“不談了,我相信法律。”
小奶狗一聽趕緊哎哎的叫著她,最后直接叫她名,“夏令。”
他說,“那可是你媽,你就真不管她?”
他大著嗓門,“你媽捅完我之后,還要去找你姐,說是替你掃清障礙,她到最后都不忘了給你鋪路,可你就是這么當她閨女的。”
夏令腳步一停,回頭看他,“你說什么?”
小奶狗咬著牙,疼得直吸氣,幾乎一字一頓,“你也是真狠,拿你媽出來獻祭。”
他說,“我今天若是不出去,根本不可能跟你媽碰上,你媽揣著刀出門,是奔著你姐去的,是你指使的對吧?”
夏令回頭看向走廊,這個時間點外邊走動的人并不多,她反手把門關上了,重新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小奶狗疼的不行,躺了下來深呼吸調節,等了等就笑了,笑的有點兒無奈。
他說,“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那邊有家飯店,我跟你媽以前經常去,味道還不錯,今晚是我想去吃,誰知道會碰上你媽。”
他嘆了口氣,轉眼看向令,“你媽說本來是要去找你姐的,但是跟我碰上了,算我倒霉……”
曹桂芬確實不是專門堵他的。
倆人在大街上碰到,他跟他的金大腿去吃飯,剛下車,正好在路邊看到曹桂芬。
曹桂芬前兩天一直給他打電話,除了咒罵,還管他要錢,要那些花在他身上的錢。
笑話,他就是為了錢才跟那老女人在一起的,分開了,怎么可能還吐出去?
他將曹桂芬的電話拉黑,她就換著號碼給他打,讓他不厭其煩。
他如今有新金主,若是曹桂芬糾纏上來,他怕影響他和新金主之間的感情。
所以今天看到曹桂芬,他第一反應是趕緊離開。
但是飯店就在旁邊,他央求著過來的,實在是不方便掉頭就走。
也就這么一耽擱,被曹桂芬給看到了。
最初曹桂芬的視線從他身上一掃而過,她像是沒在意,還走出去了幾步,然后就停了。
之后她再次看過來,確認是他,一下子繃不住,直接沖了過來。
知道肯定是要對上,所以他快一步攔在新金主面前,擋著曹桂芬,又先一步開口,說讓她不要糾纏,自己不喜歡她,早就結束了,她糾纏也沒有用。